在獲得十層龍象般若功之后,他本以為自己距離張三豐的水平就算差,也差不了太多,可是現在看來,他距離張三豐的境界,差得不是一丁半點。
或許武功實力差得有限,但是武學境界,就差得太多了。
張三豐不知道白術心里所想,將白術的手臂扶起,笑道:“施主不必多禮,說起來,老道還要感謝施主為我三徒帶來希望。”
原來俞岱巖自從成為廢人之后,張三豐怕他想不開,便一直將其帶在身邊教導。
剛才,莫聲谷去將這個消息告訴俞岱巖之時,他便也在一旁。
得知竟然有人帶來能夠讓俞岱巖重新恢復傷勢的神藥,張三豐便先趕了過來。
來到門外,他便聽到了白術所說的話。
對于那一段歷史最為清楚的他,立刻便意識到白術所說的話是什么意思。
“師父,您所說的火工頭陀是誰?”
殷梨亭好奇問道。
“那火工頭陀本是少林寺廚房中燒火的一名頭陀,因為不堪掌管香積廚僧人的暴打而暗自偷學武功。二十年后終至大成,在少林寺一年一度的達摩堂大校中,擊殺少林達摩堂首座苦智等人逃下山去,逃至西域后便不知蹤跡。”
張三豐大致將火工頭陀的事情講述一遍,最后嘆道:“我確實沒想到,當年打傷岱巖的,竟會是這火工頭陀的弟子。”
白術點頭道:“張真人所說不錯,那火工頭陀逃往西域之后,便在那里弄了一個金剛門,門下弟子經過這些年的發展,實力也頗為不弱。”
“多謝施主為老道解惑了。”
聽完白術的敘述后,張三豐這才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這時,眾人便聽門外一陣腳步聲響,卻是莫聲谷和一名道童抬著俞岱巖過來了。
“師父!”
和張三豐招呼一句后,俞岱巖有些激動,又有些遲疑地對白術問道:“衛公子,敢問,你所說的……都是真的嗎?這黑玉斷續膏,真的可以讓我重新站起來?”
由不得他不小心,癱瘓在床十余年,他早已受夠了這種生不如死的日子,如果不是張三豐一直開導他的話,他早已經選擇自殺了。
此時驟然聽說自己還有恢復的希望,他怎么能不激動。
“在下所言絕無半點虛假!”
白術認真保證一句,然后將自己和趙敏相遇的事情略微講述一遍,最后道:“我本就來自西域朱武連環莊,因此對金剛門還算熟悉,那日遇到趙敏的手下有金剛門之人,便想到了武當俞三俠似乎便因此受傷,這才挾持著趙敏,跟他索要了這黑玉斷續膏。”
聽完白術的描述后,眾人對白術已然沒有了懷疑。
莫聲谷更是連聲問道:“衛公子,這黑玉斷續膏到底要如何使用才能治療好三哥?”
“這個……”
白術故作遲疑之色:“對于俞三俠來說,怕是要受些痛苦。”
“衛公子說笑了,試問這天下還有什么痛苦比俞某臥床十余年,生不如死來得更痛苦?”
俞岱巖長笑一聲。
“三哥!”
聽到俞岱巖話里的悲涼之意,莫聲谷不由眼眶泛紅。
“我沒事,真的,我只是……覺得對不起五弟。”
俞岱巖眼眶濕潤地道。
當年張翠山之所以選擇自刎,其中最大的緣由便是他誤以為是因為他的緣故才導致俞岱巖殘廢,這才被逼選擇自殺謝罪。
若是當初知道罪魁禍首竟是這金剛門,張翠山也不用自殺了。
“好了,說那些干嘛!”
張三豐聞言一揮長袖,“莫做那些小兒姿態!”
“是!”
聽到張三豐的訓斥,俞岱巖立刻擦干眼淚,對白術問道:“衛公子,不知你所說的治療方法是什么?”
“如果是剛剛骨骼斷裂之人,只要將骨骼接好,然后外敷這黑玉斷續膏便可,可如果像俞三俠這般早已骨裂多年,又重新長好的……”
白術長嘆一聲:“卻是需要重新將長好的骨頭打碎,再敷以黑玉斷續膏。”
“什么,重新打斷?”
聽到白術說的治療方法,眾人全都大吃一驚。
就連張三豐也是白眉緊皺,擔憂地看向俞岱巖。
然而俞岱巖聞言卻是再次大笑一聲:“衛公子,我當是什么呢,不過是重新打碎骨頭而已,只要能讓我重新站起來,這點痛我完全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