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云南趕往京城的航道上,一艘大船正緩緩地破開水面而來。
甲板上的小小少年望著將要去的遠方,眼睛里帶著幾分深邃。
“小主子,我們已經離開云南三天了,估計那個人已經得到消息了。”中年男人道。
“恐怕在我們離開莊子的那一刻他就已經隱隱猜到了。”少年道:“我猜他也挺想回京的,我們算是走在了他前頭。”
“小主子,屬下心里還是有幾分擔憂,您現在年齡尚小,我們培養的江湖勢力還沒有成熟,朝廷我們更沒有辦法去滲入,我怕您到了京城會腹背受敵。”中年男人道。
“遲早都要面對這一天,只不過是遲與早的問題,早點面對,我們還能早點培養自己的勢力。”少年道。
中年男人面上帶了幾分猶豫,不知道該不該開口。
“我知道你想說什么。”少年道:“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真的恢復了身份,就會站在明處,暴露在眾人面前。到是就真的沒有了自由,更是會受制于人,就更加沒有辦法報仇。更何況我那個所謂的父皇并不是大權在握,他可是處處受外戚牽制。我如果和他相認了,皇后隨便找個理由將我帶回宮中,就算是秘密把我處決了,都沒人知道,我又如何自保。所以,認親這條路是行不通的。不如我有了勢力,報了母仇,再恢復身份也不遲。”
“是,屬下明白了,是屬下考慮不周,不如主子這般深謀遠慮。”中年男人誠心誠意的道,眼前這個十三歲的少年,心思比他還要重,城府比他還要深。
“你放心,我是絕對不會出事的。就算那個人與我前后腳到了京城,以他和皇后之間的嫌隙,也不會將我的身份暴露出來。更何況,他也不敢!”少年語氣里帶了幾分堅決,還有幾分隱隱的恨意:“就算是皇后查到了莫家,可終究沒有查到我!只是頗讓我奇怪的是,那群人為何要追著她們母女不放?他們到底是誰的人?”
“屬下事后查過,可惜那些人全部服毒自盡了,一看就是被專門調養出來的死士。”中年男人道。
“一猜就是死士。”少年微微挑眉,轉動了一下身子道:“只是不知道這些死士是皇后的,還是公主的,或者是那個人的。”
中年男人沒有回話,若是能查出來早就查出來了,也不會等到今日。
少年也沒指望著中年男人能給他回答,問道:“我們手中的銀錢可還多?”
“回小主子,前些日子羅剎門剛接了一筆大生意,我們手里的銀子很是寬敞。”中年男人道。
“那就好,我們剛到京城需要花錢的地方多的是,這些你全權負責就是。如果實在忙不過來,就從門里挑出個你認為比較得力的助手來幫你。”少年道。
“是。”中年男人道。
少年說完之后仿佛想到了什么,一邊努力回想著一邊到:“我記得上次去羅剎門好像有一個一身黑衣的少年守在大門外。”
“是。”中年男人道。
“就選那個少年吧,等到了京城之后,你就飛鴿傳書,讓那個少年自己想辦法來京城與我們匯合。”少年負手而立道:“信上寫上:給他兩個月的時間,收到信之后兩個月內不出現在我面前,那他就可以離開羅剎門了,羅剎門不需要這樣無能之輩。”
“是。”中年男人恭敬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