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雨獨自一人坐了會兒,就覺得背后發涼。她預感到自己明天可能又要發燒了。
沈清雨突然覺得自己不想再等了,如果明天自己在生病,那么又要耽誤好幾天。她想做個了斷了。
沈清雨找了一件冬天時的厚厚的披風,將自己裹了個嚴實,在命蘭曦去準備車馬,一路到了大皇子府。
沈清雨坐在馬車上一路無話,眼神空洞,直到蘭曦喚她,她才回過神來。
她站在大皇子府外許久,看著上面的牌匾,遲遲的不肯邁步。
只怕這一進去,再出來,便是兩個境地了。
云亦又何嘗不是這般糾結,這般害怕?沈清雨剛一出府他就知道了,此時的他站在大門的里側,與沈清雨隔門相望,兩人都是不愿再踏前一步。
蘭曦忍不住出聲提醒:“二小姐,若是不想進去便回府吧,外面還是有些涼。”
沈清雨搖了搖頭:“你去敲門吧。”
蘭曦心里有幾分猶豫,還是率先走至臺階,可她剛敲了兩下大門就被打開。
沈清雨一眼就瞧見站在里面的云亦,身資依舊挺拔,眉目還是那般帥氣,可眉宇間缺他這幾分郁結和難過。
沈清雨的雙腿如同被灌了鉛一般,抬不起來。
終究是云亦從府里走了出來,牽著她的手將她領了進去。
沈清雨也不掙脫,就這么任由他牽著,在大庭廣眾,人來人往中進了大皇子府。
“我聽聞你這幾日都在生病,也不讓我去看你,如今來,是否是因為身子好些了。”云亦想要避開那些沉重的話題,去談些輕松的。
“云亦,你可曾后悔騙過我?”沈清雨眼神當中早已沒有了初見時的神采。
“悔,亦不悔。”
“何解?”
“我如果不騙你,先前那些年的溫存也都不會有,所以我不悔。可我也后悔。這些溫存都是在欺騙你的基礎上得來的,我若是一開始便同你說,也許就不會這樣。”
沈清雨停下了腳步,云亦腳步一滯,可依舊緊緊地握著她的手。
沈清雨還是將自己的手抽了回來,即便心中有萬分不舍,如同螞蟻噬心般的痛苦,她依舊是將那封信從袖中拿了出來,展開在他面前。
云亦看著那封信,默默無言。
“所以你是承認了。”沈清雨語氣非常肯定。
云亦依舊不語,只是深情地回望著沈清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