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開了李鐵柱住的那屋,只一人倒在地上,地上的血早已凝固。
那人正是李鐵柱!
陳立松撲向李鐵柱:“鐵柱!怎么回事?”
李鐵柱全身冰冷,但身體并不是硬的,軟綿綿地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陳立松用手指在他口鼻處一探,尚有一絲氣息。
“這他媽誰干的?!”陳立松兩眼圓睜,比幾個月前在田江邊見到他父親尸體時更憤怒。
林青荷也看懵在當場,但她很快恢復了理智,小心翼翼地提醒道:“你……你試著掐一下他的人中看看。”
陳立松試了一下,并沒掐醒李鐵柱,便到水缸里用碗舀了一碗水,朝李鐵柱臉上噴去,仍然沒弄醒。
陳立松發狂地跳了起來,沖出門去,到鄰居家門外使勁地拍門。林青荷在李鐵柱臉上拍拍,仍沒拍醒他,便起身也跟了出來。
鄰居打開了門,是一個老婆婆。
“小伙子,你怎么啦?”
“隔壁,隔壁發生了什么?”
老婆婆看了一眼李鐵柱家的三四間房子,慢條斯理地說道:“發生了什么?沒發生什么啊?昨天臺風,風挺大的。房子沒塌,好著呢!”
陳立松兩只手使勁地抱著自己的頭,發狂地蹲在地上,一邊跳,一邊嚎叫:“撒依乃!到底是誰?”
老婆婆驚恐萬分,罵了一句“神經病”,慌忙退回屋里,“呯”地一聲把門關上。
林青荷也蹲下身子,將陳立松緊緊抱住,摸著他的頭輕聲說道:“立松哥,冷靜,冷靜!”
陳立松掙脫林青荷的懷抱,“嚯”地一聲站了起來,又沖進李鐵柱的屋里,使勁地推搡著李鐵柱,嘴里喊:“鐵柱,你醒醒!醒醒啊,李鐵柱!你給我醒來!我媽呢?我妹呢?”
林青荷快步跟了進來,抱住陳立松的手臂道:“立松哥,你這樣會害死他,害死了他也問不出來怎么回事!”
陳立松的手被林青荷緊緊地抱住,慢慢冷靜了下來,把頭靠在林青荷的肩膀上,兩眼竟流下了眼淚,嗚咽道:“黃大明不是死了嗎?怎么還有人抓走我媽他們?”
林青荷張開雙臂抱住他的肩膀,柔聲說道:“立松哥,你冷靜下來,事情并不一定你擔心的那樣糟糕。我們先把鐵柱弄醒了再說,好嗎?”
“他們為什么不放過我媽他們?一切都沖我來就好,憑什么對我這么殘忍?”
林青荷伸手在他的頭發上撫摸,說道:“冷靜,冷靜一下,我知道你心地善良,好人會有好報的,老天絕不會對我們這么殘忍的。”
陳立松抱住林青荷嚎啕大哭起來:“我爹死了,金珠也死了,房子燒了,現在我媽我妹也不知道去哪了,我……老天怎么對我這么殘忍?”
“不會的,我們去看看鐵柱情況好不好?”
“鐵柱可能也會死,他流了很多血,血都干掉了!”
林青荷安慰道:“媽媽與妹妹會沒事的,要是有事,她們應當會象鐵柱那樣躺在這里,我們沒看到她們,說明她們不會像鐵柱那樣,立松哥,你冷靜下來。”
早經歷過她爹她媽之死后,昨晚又獨自一個人坐在陳立松房子的廢墟前,林青荷早想過了很多,此時異常地冷靜。
這時候陳立松近乎崩潰,她覺得,若是她也跟著像以前那樣不理智,那么事情將更糟糕!
“鬼!黃大明的鬼!”陳立松突然從腰間拔出那支勃郎寧手槍,驚恐地看著它,然后使勁地將它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