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狗太監一路去紫禁城。
黃昏這個檔次的人,當然是沒有嬌子的,只能蹭狗太監的馬車,倒也舒爽,坐在車里笑瞇瞇的說,狗公公啊,我現在窮,等從陛下那里拿了好處,少不了狗公公一份。
狗公公……
同樣的稱呼,怎么從黃昏嘴里喊出來,狗兒始終感覺別扭,有種被遛的錯覺,笑道:“不敢不敢,這是咱家的本職。”
他是真不敢。
昨夜萬歲爺去坤寧宮走一圈,結果留宿,今晨萬歲爺真是個紅光滿面,興致極高,言辭之間對黃昏的供品無比滿意。
徐皇后亦是如此。
狗兒跟在朱棣身邊多年,哪會不知。
黃昏怕是要飛黃騰達了。
這樣的人,他敢伸手揩油要錢?
打死也不敢。
奉天殿毀于建文帝的一把大火,如今已經重新修葺,朱棣便是在奉天殿登基,如今也在奉天殿舉行大朝會。
華蓋殿位于奉天殿后,謹身殿前,過度作用,天子休憩或者大典時候演習禮儀的地方。
謹身殿則是宴請藩王、外使之用。
科舉殿試也在此。
平日辦公,一般是在乾清殿左右兩側暖閣的書房里。
炎炎七月,走入御書房,涼風撲面而來。
很多冰塊!
黃昏忍不住有些怨念——冰塊是有錢人家才有的豪華裝備,需要冬天制作好放入地下冰窖之中,夏日取用。
他這些日子熱得遭不住。
得改善生活。
電是必須要有的!
對朱棣羨慕嫉妒恨之余,黃昏心中暗暗定下了一個小目標。
行禮。
朱棣坐在御書桌后,心情極好,揮手示意免禮,放下手中的折子,眼神很冷:“老實召來,你將黃觀藏在何處!”
黃昏心里一跳,我擦,永樂你不按套路出牌啊。
狗太監不是說好事嘛。
怎么一來就是下馬威。
略一思索,忍不住在心里暗笑,朱棣肯定是有什么事要讓自己辦,為了不讓自己拒絕,先拿黃觀的事情給自己上個套。
正容正色,眼神清澈,甚是茫然無辜的樣子,“草民不懂陛下在說什么。”
朱棣看在心里,疼在腦瓜仁。
看看,看看……
這就是臣子太聰明的后果,天子稍微差點水準,豈不要被他們玩弄于股掌之間。
沒好氣的道:“不承認是吧,那你去錦衣衛詔獄再想想。”
揮手,對狗兒道:“去叫紀綱。”
黃昏一臉懵逼。
啥狀況。
怎么忽然就把紀綱抬出來了——要不了多久,紀綱就會成為錦衣衛都指揮使,現在他麾下的北鎮撫司也不是個善茬。
不急不慌的道:“陛下,直說吧,心累。”
朱棣心里暗樂,沉吟半晌,“皇后很喜歡你供送的香皂,然后只有一塊,必然是不夠用的,你把香皂的配方交出來,朕便既往不咎。”
黃昏怒睜雙眼,“這是商業機密,強買強賣乃是違法犯紀之事,陛下身為天下,難道要仰仗天子皇權,打破這國家律法么。”
有句話沒敢說,天子犯法以庶民同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