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好像還挺年輕的。”
“腿腳好像也不太對,一瘸一拐的呢,八成是個乞丐。”
“笨蛋!乞丐能穿這么好的衣服!”
眾人指指點點,戲謔中多有憤慨。畢竟,這很有可能是謀害圣上之人吶。只是,韓維一見此人后卻突然臉色大變,幾步跨到錦衣少年面前,并一把推開了王詵,“質兒,質兒!……,混賬,是誰將我兒打得如此之慘?是誰?!”
“父親。”錦衣少年頓時淚汪汪,“請為為孩兒做主啊!”
廳內頓時驚呼:“什么?韓維的兒子?!”
驚呼之后,廳內又變成了鴉雀無聲,實在是畫風轉變得有點突然。
“呵,韓大人眼花了吧?”王詵卻是走了上來,伸手彈了彈被推搡歪了的衣冠,調笑說道:“這明明就是一個投毒犯,怎么會是你兒子?”
“混賬!王詵,你,你……”韓維一連說了好幾個你字,隨后突然跪向了神宗,“圣上,小兒今年才十六歲啊,每日詩詞歌賦,怎么可能投毒謀逆!圣上,定是有人陷害下官,請圣上為我兒討回公道啊!”
“嗯。”神宗點了點頭,轉向張子頌,“韓門三代,詩書傳家,朕也是了解的。張子頌、王詵,你兩說他韓家投毒,可有證據?”
“有啊,大舅哥……”王詵當即站了出啦,“咳咳,哦不……,圣上。”
神宗瞪了王詵一眼,“還不快說!”
“不用我說,讓他自己說。”王詵卻是一臉自信,轉向了錦衣少年,“喂,韓宗質,是不是你投毒想要謀害圣上?”
“呃……”韓維的兒子韓宗質頓時愣住。
廳內之人則是一臉鄙夷,就算韓宗質真的投毒,他也不可能承認啊。
豈知,韓宗質愣了一下后,竟然點了點頭,“是,是我。”
“什么?大聲點,我聽不見!”王詵這廝竟然伸手攏向耳朵,大肆夸張的吼道:“韓宗質,大聲說出來,是誰投的毒?”
“我,我……”韓宗質竟真的耿著脖子吼道:“是我!”
瓊林苑內頓時雅雀無聲、針落可聞。
“老三,你,你是不是瘋了?”韓維一臉錯愕,他簡直可以百分之一萬的確定,兒子絕對沒有投毒。因為投毒之人已經喂魚了啊。那么很顯然,兒子肯定是被張子頌栽贓陷害了,是以韓維急切勸道:“兒啊,你怎么可能投毒,是不是狂生威脅你了?沒關系,你快說,當著圣上之面說!圣上定會為你做主!”
只是,韓宗質卻搖了搖頭,“父親……,晚了。”
“晚了?怎么會晚呢?”韓維這一次是真的急了,“圣上就在眼前啊。”
韓宗質卻依然搖頭,緘默不言。
“算了,還是本駙馬找人來說吧。”王詵又是一臉小人得志的站了出來,并對廳外拍了拍巴掌,“進來吧……,呂大人。”
隨后,便只見一個朱紅色官服的身影,緩步走了進來,正是當朝‘御史中丞’,官居四品高位的諫官大員,呂公著。“啟稟圣上,韓宗質伙同其堂兄韓宗師,投毒謀害圣上一案,兩人已經招了……”
“招,招了?這不可能,絕不可能!”韓維幾欲癱倒,但他知道自己若是倒下,韓家一門就都成投毒謀逆的‘奸臣’了,此事決不能認。幸好事前還有后招,韓維當即振作精神,一頭趴在了神宗面前,磕頭泣淚道:
“圣上,您決不能相信張子頌啊!”
“哦?”神宗眼神有些復雜,“你兒子都認了,為何不能相信?”
“圣上,雖然老臣到現在都還不清楚小兒為什么認罪,但是老臣絕對可以肯定,是張子威脅了小兒及其堂兄韓宗師。而且,老臣敢對天起誓,張子頌此人,絕對不能相信。因為……”韓維抬起頭來,雙眼血紅,
“因為,他是西夏奸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