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定頓時有些尷尬,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沒想到自己堂堂一個‘諫官’,竟被草民給懟了,以后還怎么混吶!
丟臉,丟臉!
只是李定雖然尷尬,卻也沒有辦法。
畢竟,人家原告張三都不追究了。他還能怎么辦?
豈知李定開不了口時,張子頌卻突然一聲呵斥,“站住!大膽張三,竟敢咆哮公堂、辱罵上官。你當這縣衙是什么地方!是菜市場嗎?討價還價!或者是公廁嗎?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來人啦,掌嘴!”
“大人,不要啊!”張三頓時有些懵了,還有原告挨打的?眼見衙役掏出竹板,當即便是跪了下去,連連磕頭求饒道:“張大人,草民不敢咆哮公堂,也不敢對大人不敬。草民只是覺得,覺得,這判罰……”
“判罰不公,是吧?”張子頌令衙役住手,并輕聲問道。
“對,對。”張三李四一起點頭。尤其被告李四,眼見張三為自己竟差點挨打,都是多年的老鄰居了,多少也是有些感情的,當即再次磕頭請求道:“張大人,草民有錯該罰,但也確實沒錢,草民愿意坐牢,愿意坐牢!”
“哦,好吧。”張子頌便扭頭看向了李定,“李大人,您覺得呢?”
“情歸情,法歸法!偷雞之罪按例賠償銀子!你判李四坐牢,就是胡亂斷案!”李定知道自己栽了,卻仍兀自嘴硬,“張子頌,你別得意!就算原被告雙方都自愿接受你的判罰,本官也一樣參你!”
“參我?參我什么?”張子頌假意疑惑。
“你耳朵聾了么?”李定一臉憤憤,“胡亂判案,偷雞只能罰銀!”
“誰說不是罰銀了?本官就是要他賺錢還債呀!”
“胡說八道!關起來還怎么賺錢?!”
“誰說關起來就不能賺錢了?”張子頌卻謙和一笑,驚堂木‘啪’一聲拍下,“被告人李四聽判,本官念你家有老小、衣食無度,確實無力償還賠款,就判你自即日起,將自己關到豆腐棍工廠的生產線上,只要不出廠區,可與正常工人同工同酬,不出三日即可還清債務。另外,剩下一百四十七天的工錢,必須全數交于妻兒。關押期滿之后,可自行決定是否繼續留在工廠。李四,服與不服?”
“服,服,草民服!”李四當即磕頭,“謝謝青天大老爺!”
“謝大老爺為我討回公道。”張三也磕起了頭。
“哼!不知所謂!”李定卻是一聲冷哼,“這還能叫坐牢!”
“能啊。”張子頌卻謙和一笑,揖手回道:“李大人有所不知,在本官的家鄉,這是很常見的處罰,叫做勞動改造,簡稱勞改。”
“強詞奪理!”李定卻是一甩衣袖,“本官這就找蘇軾去,看他怎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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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日要與勞動有點關系,客官們‘五一’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