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梵聽得白劍心的話,明白對方是在幫自己,心中有些感激,又想到當初聞練達和白劍心都提醒他不要拿出墨凝淵的青鱗,想來也是考慮到了當下會出現的情況。
問題在于,究竟是誰將他帶著的青鱗交了出去,從而將他置于這樣的險境?陳梵覺得這件事聞練達應該是一個重要的突破口,但他面對的首要問題就是如今他應該相信誰,不應該相信誰。
“我支持他一無所知。”校長舉手,“如果他清楚這件事的話,我們得出的反應至少會有細微的差別,就算他是專業的演員,也不應該是用這種方式演出。”
“在我看來你們都太相信這些玄乎的東西了,發生了這樣一系列的事情。大家要抓捕他的時候他又跑掉了,現在又派這樣的一個孩子回來,只要有點腦子都知道其中有什么問題。說到底,你們當初就是因為太過于偏信墨凝淵,最后才會有今天這樣的狀況!”剛才的絡腮胡大漢又開口,雙手抱胸靠在椅子上,顯然并不打算舉手。
其他的老師則顯得低調不少,有的舉手有的沒舉,也就是這個環顧的時候陳梵才意識到這里面其實不止十二張座位,與數字也并不是一一對應的。最重要的是,這里面許多的位置都是空著的,如果要坐滿才齊人的話,或許場中列席的不過三分之一的人。
“其實我們投票的結果并不重要不是嗎?”一個似乎一直趴在桌子上的中年女性打著哈欠起來,也不清楚前面有沒有在聽,“就我覺得這件事完全沒有討論的必要,你們覺得這孩子是墨凝淵派過來的幫手,可你們又怎么確定教師里面沒有他的幫手呢?嗯?”
雖然聲音慵懶,但她的話一針見血,就算陳梵不了解具體是什么問題,也可以感覺到她的這句話直指核心。
得她一番話,眾人都陷入了沉默,而絡腮胡大漢卻是率先打破沉默的人,他針鋒相對道:“既然你怎么說,你這么偏袒這孩子,我能不能理解成你就是墨凝淵的幫手呢?要知道當初你可是和墨凝淵走得挺近的。”
“我和帥哥走得都近,那又如何。至于我是不是墨凝淵的幫手,好吧,我是他幫手,可你不要忘了,當初事件中不止有你的學生,我心愛的一個學生也在里面!”
“心愛?那網上那些說你嫉妒人家年輕漂亮針對人家的事情都是假的了?”大漢扇動鼻翼,呼出的氣讓呼吸有節律地擺動,“他走了之后碧天好不容易消停下來了,我們沒有道理再放一顆炸彈進來。”
“我們也沒有道理阻止一名求知的學生上學。”最終是校長出面結束了兩人的斗嘴,“不論他是不是炸彈,我們都應該讓他入學,這是我的想法。如果我們連規矩都沒法遵守,連一個學生都沒法容納,還憑什么敢號稱是教書育人的學校?”
眾人聽得他的話都進了深思,陳梵聽得自己的命運在眾人之間宛若皮球般被拋來拋去也很是不爽,可偏偏他也明白這時候的自己沒有發言權。
場面又陷入了僵局,校長雖然有委婉,但這樣的話語也不足以鎮壓許多人心中的不滿,想來就算投票到最后,得出的也不會是一個理想的結果,這就像棋盤上的兩方都陷入了僵局之中,不論誰落子都是失大于得,這種時候需要的,往往是一個破局者。
白劍心或許就是這個破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