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上次被人追殺,重傷垂死,師父帶我回谷后,我就一直未曾在玄界掀起風浪,這次只由我和你兩人過來,其中一些仇家自然是想要試探一下我的能耐。……或許他們認為,在萬劍樓的地盤這,我不敢殺人,所以想要壞我道心,影響我之后在試劍樓里的發揮。”
“所以師姐你是……故意不進入界碑石的?……不對不對,師姐你是,故意遲到的!”
蘇安然還記得,這一路上,他是跟在葉瑾萱的后面,中間有幾次,他明明已經熟練的掌握了御劍術的技巧,但葉瑾萱就硬是讓蘇安然多練習幾次。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他們才會晚了幾天抵達萬劍樓,否則的話時間上絕對是夠用的,不可能錯過萬劍樓內門大比的開幕儀式。
畢竟四師姐葉瑾萱可不是三師姐唐詩韻那種路癡。
不給她一艘設定好行進路徑的靈梭,那么跟她匯合的約定時間最少得提前一年——指不定就算報了個一年前的時間給她,最終她可能還得晚好幾天才能順利抵達匯合點。
“都對。”葉瑾萱點頭,“這些小屁孩,都沒老五那個腦子,卻偏偏總覺得自己智珠在握,算無遺策。殊不知,在我看來這些小伎倆跟小孩子過家家沒什么區別,甚至連詭計都算不上。……所以他們既然想玩,那我就好好給他們上一堂,什么叫堂堂正正的陽謀,也順便教教他們,跟我玩這種小計較,不付出幾條人命的代價是不可能的。”
看著一副意氣風發模樣的四師姐,蘇安然內心不由得有所感嘆:難怪一直故意藏拙的五師姐,很容易讓整個玄界都有所輕視。四師姐現在這模樣,完完全全就是太一谷的軍師擔當嘛,難怪當年能壓得整個玄界三分之二的宗門都抬不起頭。
所謂的橫壓一世,這還真不是隨便說說。
若非有后來的故事,或許魔門現在早已躋身十九宗的行列了。
“不過,四師姐……”蘇安然想了想,然后又說道,“剛才那位萬劍樓的長老……方長老……”
“什么方長老,叫方師叔!”一道粗獷的嗓音,自蘇安然身后響起,嚇得蘇安然打了個激靈。
“呵呵,方師叔,你別嚇到小師弟了。”葉瑾萱笑了一聲,語氣有幾分難得一見的親昵。
蘇安然回過頭,就見那濃眉大眼的方師叔正緩步走來。
原本嚴肅刻板的面容,此時竟是露出幾分笑顏,看起來居然帶有幾分慈祥。
蘇安然有些迷惑。
“我跟三師姐,都曾跟萬劍樓的門主學過一段時間的劍法,方清方師叔也教了我們小半年,所以這兩位也算是我的師父。”葉瑾萱笑著開口解釋道,“我們太一谷和萬劍樓的關系,真的是世交,這點可不是謠傳,也不是師父往自己臉上貼金。”
“方師叔。”蘇安然急忙改口。
他現在知道,此“師叔”非彼“師叔”了。
于太一谷而言,萬劍樓的掌門和眼前這位方長老,都算是長輩,是跟黃梓那一個輩分的。
就像世交的家族,兩家小輩必然會稱對方長輩為叔伯是同一個道理。
蘇安然是太一谷的弟子,那么自然也得稱對方為師叔,哪怕對方沒有教導過他,因為這可不是區區一個“師徒名義”就能夠解釋得清的關系。
“恩。”方清笑著點了點頭,“遲到了好幾天才到,我還在猜想你是不是遇到什么意外了。”
“我能遇到什么意外呀。”葉瑾萱笑了一聲。
“那可說不準。”方清搖頭,“你差不多得有三十年沒在玄界鬧出什么動靜了,若非上次那事的確沒傳出你的死訊,很多人都以為你是真的死了。這次聽聞是你過來,我本想去接你,但被師兄給阻了,所以我怕消息走漏,你會被仇家堵門。”
蘇安然現在知道,黃梓為什么要給葉瑾萱一枚劍仙令了。
“師叔多慮啦。”葉瑾萱笑了笑,“我們太一谷鮮少與人往來,這次我和小師弟過來,也就只有尹師叔和您知道,所以哪有什么走漏消息之說。”
若是換了一般人聽到這話,恐怕就要以為葉瑾萱是在敲打對方了。
但換了方清這種大人物,聽起來感覺就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