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這幕戲就要達到**,閔卿正在思考自己是情緒失控進行質問,還是給他兩拳之后撂下狠話逃跑,卻忽然感受到一陣柔柔的,如同羽毛拂過的微風。
她后頸上頓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好在閔卿雖然為了演戲用后背對著太清宮一行人,卻集中注意力進行著地方,雙腿發力便躍入二樓的走廊。
她轉身看向一樓,才發現這極其危險的清風,竟然只是程思澄一擊在邊緣上留下的些許波瀾。
程思澄手上一點寒芒,從傅姑娘身體中穿過,直直刺向太清宮宮主,利刃帶起的勁風,將沿途的家具和地板絞得粉碎!
太清宮宮主原本放松地坐著,此時面對程思澄閃電一般的攻勢,姿勢動都沒動,只是簡單地側過頭,輕輕捏住了她伶仃的細腕。
動作簡單明了,但旁觀的閔卿原本只看得見程思澄的殘影,當她被太清宮宮主牢牢壓制之后,才看明白現在的局勢。
原本被程思澄刺地鮮血直流,倒在一邊的傅姑娘,看上去明明身體一大半都被攪碎了,此時卻連滾帶爬地向程思澄跑去,牢牢制服住了她。
于是傅姑娘身上的鮮血和碎肉沾了程思澄滿臉滿身,讓她看上去頗為狼狽。
但她還是掙扎著抬起頭,恨恨地說:“江如是,你這個莫問天的走狗,果然臉皮夠厚,還敢說這樣的冠冕堂皇的話!”
“太清宮三百八十一位弟子的冤魂……”
傅姑娘在這短短的一句話間,身體又恢復許多,在壓制程思澄的同時還留有余力,騰出一只手卸掉了程思澄的下巴,于是話音驟然而止。
閔卿微微皺眉。江如是和自己的部長重名了,但直覺敏銳的她知道這個男子與渣男回收部部長渾身上下除了名字沒有一個相似之處。
不過程思澄的突然發難對閔卿來說倒是個意外之喜,她把太清宮所發生的事件劇透了八分。
閔卿圍觀全過程,揚揚下巴,向江如是露出一個嘲諷的微笑:“嘖嘖,沒想到人見人愛的江如是,還有這般狗血淋頭的一天。”
他聞言按了按眉,無奈道:“沒大沒小的,哪有人直呼小叔大名?你若非要叫名字,就像小的時候一樣,叫聞小叔吧?”
江如是,江聞,如是我聞。
閔卿把這幾個字咀嚼了一邊,看了看江聞毫無破綻的表情。
熔爐在錘鍛閔卿身體的同時,賦予了她高超的直覺。長久以來,閔卿也善于捕捉和把握每一絲意識的觸動與違和。
她聽到“wen”這個音節的時候,首先想到的便是與“如是”所聯系起來的,“如是我聞”的“聞”。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忘記了前因后果,卻記得推理的過程。
閔卿下意識地想把這個點記載積分商城送的小本本上,最后還是放棄了這樣做,在心里反復強化了幾遍這個印象。
回過神來,她把注意力轉向這個世界的任務。
閔卿搖了搖頭:“我絕不會向莫問天折腰,即便是逢場作戲也不會。”
“無論你的出發點和最終目的是什么,我們現在就站在彼此的對立面呢,聞小叔。”
“如果是為了套出那兩人的下落,就不必虛與委蛇了,不說我根本不知道他們逃到了哪里,讓我與你合作,根本上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江聞神色一變,剛想開口,上方卻傳來嘶啞的聲音:“誰說我們是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