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賴!”
黃英瞪了他一眼。
“當然是濕身的時候啦!”
楊信看著她那背襯夕陽余暉越發凸現的曲線很開心地說。
黃英咬著牙甩手把短劍擲過來,一下子扎在楊信耳邊,不過楊信視若無睹。
“我餓了!”
他懶洋洋地說。
黃英指了指那幾個菱角。
“這東西能吃飽?”
楊信不滿地抗議。
黃英白了他一眼,從他耳邊拔出短劍,然后倒插進長篙端頭,楊信這才注意到端頭是鐵的,而短劍的劍柄其實是螺紋,黃英轉了幾下后便成了一根五米多長的長矛。這基本上可以確定了,她們那一船都不是良民,這東西在水上明顯適合接舷戰,不過這也在意料之中,這年頭內河跑船雖然不能和海上那些亦商亦盜的相比,但也絕對不會是良民。她倒持這東西盯著水面,突然間猛得刺出,緊接著一條鯉魚被挑出來,隨著黃英長篙一甩落在了楊信懷里,她抬抬下巴示意了一下。
“生吃有寄生蟲!”
楊信說道。
“寄生蟲?”
黃英疑惑地說道。
楊信抓起鯉魚在尾巴上扒拉,黃英好奇地坐在他身旁,楊信轉過頭看了看她胸前,黃英惡狠狠地擰了他一把,楊信滿意地低下頭,很快就給她找出一條。細小的紅色絲線在魚尾巴里緩緩蠕動著,看上去仿佛一根毛細血管,楊信緊接著從魚身的傷口把魚撕開,在魚肉間仔細尋找著,很快又挑出一條血紅色的,然后直接放在了黃英手中。
“生吃,它會鉆進你的肚子,然后在你的血肉里鉆啊鉆,就這樣一直鉆到你的腦子里,并且那里安家,靠啃你的腦漿為生,它最大能長到半尺長!”
楊信故作驚悚地說。
“那些頭疼,甚至疼到發狂的人是不是就是被咬的?”
黃英一臉認真地說。
“差不多!”
楊信說道。
當然,他這純屬危言聳聽,這是紅線蟲又不是裂頭蚴。
“不過煮熟就沒事了,煮熟了它就是一塊熟肉,來,美人,給爺做個紅燒鯉魚!”
他緊接著說道。
“美得你,愛吃不吃!”
黃英毫不客氣地說。
“毒婦!”
楊信不滿地說。
“你還懂醫術!”
黃英好奇地說道。
“這屬于常識,這魚身體里不只這一種寄生蟲,這還是我們能用眼睛看到的,實際上還有很多我們根本無法用眼睛看到的,別說是魚,就是這水里都有無數看不見的小蟲。如果喝了這種生水,這些小蟲子就會進入你的身體,并且在你的身體里生下更多的小蟲子,一代代不斷繁殖,直到完全占據你的身體,知道水蠱嗎?水蠱就是這樣的小蟲子。”
楊信繼續給她科普。
黃英托著手中紅線蟲,一臉好奇地戳著,絲毫沒注意到身旁這家伙正側過身,支起腦袋,一臉幸福地欣賞著她上半身的曲線。這時候夕陽已經半落,晚霞映紅天邊,同樣映紅了黃英的后背,緊貼在身上的衣服仿佛帶著一層紅色的光暈。
一艘大船悄然在他們不遠處的河面上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