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于階說道。
“這樣啊!”
楊信摸著小胡子沉吟。
“我覺得你還是趕緊跑吧!這是最保險的,左右以你的本事,跑到哪里也餓不死,要是缺錢我再送你點,其實只要出了順天府,基本上就不會被抓住了。”
陳于階很鄭重地說。
“你就說五城兵馬司在斗爭結果出來前會不會繼續抓我吧!”
楊信說道。
“不會,抓你就是公然打陛下臉了,無論方閣老還是皇貴妃,傳的都是陛下的意思,只是你這點小事根本不需要圣旨而已。
發一道圣旨很麻煩,司禮監擬好圣旨還得經過六科審核。
更何況留著你在外面,還可以繼續做文章以激起民憤,讓人們都看看皇貴妃和方閣老是如何袒護一個逃犯,御史們會盯著你,把你所做每一件事都放大,最終讓你變成惡貫滿盈的兇犯,甚至還會給你造謠。估計明天你再出門,就可以看到自己是如何被千夫所指了,總之接下來你會在這京師大出風頭的,左右對于都察院來說你是早晚要砍頭的,人家這點耐心還是有的。”
陳于階說道。
“那我還是留下來吧,我喜歡看熱鬧!”
楊信很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
“你就是個瘋子!”
陳于階無語道。
瘋子就瘋子吧,楊信還是很想看看這場好戲的。
“話說這皇貴妃也真摳,就弄這么一幅字打發我?賣又不能賣,她給我點真金白銀多好?”
楊信拿起錦盒不滿地說。
“真金白銀你是別想了,咱們陛下對錢財一向看重,以皇貴妃之寵,偷偷把一個玉碗給了福王,都遭到陛下訓斥呢,給你幅字就不錯了,話說你是怎么討皇貴妃歡心的。”
陳于階說道。
“沒什么,我就叫了她幾聲皇后殿下!”
楊信坦然說道。
“你,你……”
陳于階愕然地指著他。
“你真無恥!”
然后他深吸一口氣說道。
“人家一個五十多的老女人,跟著陛下快四十年了,孩子都生了一堆,福王也不可能再當太子了,不就是還剩下這么點念想嗎?我實在不明白她這點要求有什么不合理的,為何這滿朝文武就非得合起伙來,欺負人家一個老女人?”
楊信說道。
“你跟我說有何用?”
陳于階說道。
說完他拿出一個錢箱,從里面數出幾張銀票。
“你很有錢啊!”
楊信在一旁驚嘆道。
“我這算什么有錢,我們陳家雖說也做些海上貿易,但在松江仍舊排不上號。”
陳于階謙虛道。
“都不交稅?”
楊信說道。
“說的就像你們販私鹽的交過稅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