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無所適從!
指揮的混亂讓原本居于劣勢的聯軍,迅速開始逆轉戰局,尤其是部分看不到阿敏旗號的建奴已經開始撤退。
這時候扈爾漢也氣壞了。
撤退是明智的。
這場戰斗本來就不應該發生,他們的任務不包括一場決戰,更不包括一場非得分出生死的決戰,這時候撤退也不算晚,損失有限,同樣也容易撤出戰斗。
可他終究不是真正的統帥。
阿敏才是。
阿敏的命令是繼續戰斗。
如果阿敏戰死在這里,那么野豬皮肯定重重懲罰他,但不會殺他,而且很快會重新起用,因為野豬皮本來就巴不得阿敏死。可如果阿敏沒有死在戰場上,那回去肯定把戰敗責任全推給他,是他擅自下令撤退導致了失敗,所有責任都在他身上,然后逼著野豬皮處死他作為報復。
野豬皮肯定犧牲他。
畢竟軍法必須維護,戰敗必須有人負責。
雖然楊信羞辱阿敏,但事實上阿敏可不是狗,他是鑲藍旗旗主,手中掌控整個鑲藍旗,四大貝勒之一,僅次于代善的二貝勒,舒爾哈齊的那些舊部們都以他馬首是瞻。哪怕后來黃臺吉弄死阿敏,也只能把鑲藍旗給他弟弟濟爾哈朗,但不敢自己吞并,因為這三十三個牛錄的上萬精銳,只認舒爾哈齊的后代,如果阿敏鐵了心要報復他,野豬皮只能犧牲他來維護內部團結。
而那時候他的家人也得跟著一起倒霉。
扈爾漢停下了。
他猶豫了。
他的猶豫決定了他的命運。
早就盯著他的楊信,驟然間把青龍偃月刀扔出去,在這件大殺器砸得前面血肉飛濺時候,他瞬間擠進了正在停下的建奴騎兵中。沒有了這一百二十斤拖累的他,恍如一只敏捷的獵豹般,急速穿行在一匹匹戰馬間,在那些建奴騎兵的驚叫中,不斷拉近著和扈爾漢之間的距離。
但扈爾漢卻找不到他了。
混亂的戰場上,無數騎兵中,想要找一個徒步的人可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已經不是在制高點的扈爾漢放眼望去,能看到的只是一片混亂的戰場,無數狂奔著交錯的騎兵,遍地人和戰馬的死尸,而且因為停止撤退,他部下那些又重新被卷入戰斗。他們的對手本來就在追擊,尤其是德爾格勒率領的葉赫部騎兵一直緊咬著他,這邊一停人家就立刻追上,然后逼得這些算是扈爾漢親信的建奴不得不再次陷入混戰。
等他看出異常時候,楊信距離他已經還剩不足十丈了。
“擋住他!”
扈爾漢驚叫道。
這時候他也顧不上多想了,就在親兵涌向楊信時候,他重新催馬向前狂奔。
后面楊信立刻拔出兩把三棱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