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青蟲上前,義正言辭地喝道。
“你叫什么?”
楊信喝道。
“高郵舉子王永吉!”
后者傲然說道。
借兵剿寇,引建奴入關的主謀明年才能中進士。
“舉人不老老實實讀書考進士,在此攔截錦衣衛,難道是想造反嗎?楊某受神宗皇帝欽點,執護圣金牌監督天下儒生,難道這就是你讀圣賢書讀出來的?立刻讓開道路,否則別怪楊某不客氣了。”
楊信舉起他的裝逼金牌喝道。
“閣下執此金牌又如何?奸臣就是奸臣,一塊金牌難道就變忠臣了!”
另一個老青蟲鄙視地說道。
“你又是何人?”
楊信問道。
“長洲舉子文震孟!宋之文信公之后,曾祖文衡山公!”
老青蟲說道。
“讀書讀到是非不分,難怪胡子都快白了還是舉子,文天祥后代又如何?文天祥有你這樣的后代,在天之靈也難安息,文征明是你曾祖又如何?不就是書畫好嗎?董其昌書畫不比他差吧?”
楊信說道。
“你這奸臣,辱及曾祖,我跟你拼了!”
文震孟怒不可遏,吼叫著沖向他,旁邊幾個青蟲趕緊拉住。
“怎么?把你曾祖和董其昌并列還辱沒他了?董其昌寫字不如文征明還是畫畫不如文征明?你不要歧視董少卿。”
楊信喝道。
文震孟依舊表現他的憤怒。
董大師終究是朱常洛老師,雖然民間名聲的確有些臭,尤其是在蘇松一帶就更臭了,但朱常洛登基后還是迅速任命他為太常寺少卿,天啟也沒有改變這個任命,所以董大師依舊在京城做官。不過對于文震孟來說,把他曾祖文征明和董其昌并列還是過分了,畢竟抄董家是蘇松士子們干的,里面有沒有他們這些就很難說了。
當然,更有可能是被楊信那句胡子都快白了還是舉子刺激的。
他可不知道自己明年會中狀元。
今年都四十七了,前年連外甥都中進士的他,對于這個問題還是有些敏感的。
“文起兄,何必與此等奸臣做口舌之爭!”
他身旁拉著他的青蟲說道。
“動手嗎?那我更歡迎!”
楊信躍躍欲試地說道。
當然,動手就更不可能了。
“我等只問閣下,閑適先生究竟身犯何罪?”
那青蟲義正言辭地說。
“你是誰?”
楊信鄙視地說。
“長洲舉子陳仁錫。”
那青蟲說道。
“你他瑪一個舉子,居然來質問我一個錦衣衛都督僉事?你配嗎?等你考中進士當了御史再來吧!葉茂才犯了何罪我沒有必要向你解釋,御史可以問,刑部官員可以問,應天府可以問,哪怕就是保長甲長也可以問,但你沒有資格來問這個問題。”
楊信毫不客氣地說。
“事有不公者,天下人皆可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