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到這時候早就沒人管了。
江南的奴婢問題已經非常嚴重,接下來就是席卷江南的奴變。
但那是在亂世,奴隸們趁亂而起,而這時候地主對他們的控制權還是極其牢固的。
“盧舉子,你還不趕緊去,這具死尸帶回去吧,回頭我再去抄他家!”
楊信對依然抱著那半截死尸的盧象升說道。
死了又不是說不能抄家了。
這可是謀反加謀叛,至于抄家的模式就還按照李三才家標準,不過這時候昌化的監獄還沒設立,所以李家需要流放的那些人,依然被楊信扔在他的挖河工地上當免費的苦力,這一輪抄家流放的,估計還是得先送那里,不出意外的話到今年下半年馬廠減河就能挖通。
明年就可以開始種水稻了。
實際上去年那些旱田上的地瓜就已經獲得豐收,這個冬天就已經有部分士兵把家人接過去另外蓋房子居住,今年一起開荒種地瓜。
“你受傷了?”
盧象升看著他疑惑的說道。
楊信始終保持雙手扶箭垛的姿勢明顯不正常。
“受傷?”
楊信冷笑一聲直起腰。
他身上兩根肋骨的裂痕終于恢復了。
緊接著他拔出匕首,再一次表演了一把他的瞬間恢復……
“如果你管這叫受傷的話!”
他豎著手指,在盧象升驚駭的目光中傲然說道。
這場純屬點燃火藥桶的公審,就這樣在混亂中結束,遇刺什么的對楊信來說根本不值一提,他敢這么玩就早有這種心理準備,要不然他怎么始終都戴著面具呢!這種事情防不勝防,畢竟蕩寇軍不是本地的,那些熟悉環境的刺客很容易在他們的警戒中完成潛伏,至于斑鳩銃這種東西,對于他的那些敵人來說根本不值一提。
都不用從軍隊搞。
那些民間跑外海的商船上都有這個。
這兩顆子彈倒是又給楊信增添了大筆收入,南京勛貴團可是被嚇得冒出了一頭冷汗,緊接著和他最談得愉快的趙之龍,就代表南京守備常胤緒,協同守備陳啟嗣等人,把慰問的銀子送到了他的手中。后者是平江伯,建文時候率領水軍守衛長江結果在浦口迎降的陳瑄后代,而據說身受重傷的楊僉事,在休養了三天也沒見高攀龍來歸案后,立刻下令兵發常州……
“楊僉事,我就不用去了吧?”
可憐的衍圣公不得不再一次以傷殘之軀被推上火線。
“衍圣公,這可不行,那東林書院幾千學生,到時候可就得全靠您了,我手下都是些粗人,只懂拿長矛釘死,想來您也不希望到時候再出現上次在京城那樣的悲劇吧?
除了您還有誰能曉諭他們?”
楊信說道。
說話間兩個錦衣衛上前,強行將衍圣公再次從病床上抬起放進輪椅,然后楊信親自推著輪椅向外走去。
“哎呀,我的傷又發做了!”
衍圣公慘叫著。
“您就別叫了,叫破喉嚨也沒人來管的,再說了,這幾天南京城里連罵您的揭帖都出現了,那您還掙扎什么?破罐子破摔吧!”
楊信無語地說道。
“天哪,我到底造了什么孽啊!”
衍圣公悲憤地仰天長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