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談可以,但你們首先得明白一點,我死了近百手下,我自己光子彈就挨了一堆,這件飛魚服都快成破爛了,這樣你們還要我放過高攀龍,你們不覺得自己有點過分嗎?”
楊信冷笑著說。
“死的人可以賠!”
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僧袍幽幽說道。
“愚谷公是要收買晚輩徇私枉法嗎?”
楊信說道。
這個老家伙是鄒迪光。
這是真正元老,他甚至資歷比方從哲還老得多,他是萬歷二年的進士,但萬歷十七年就辭官回鄉享福,現在正鉆研佛法。
鄒氏家族是無錫第一的商業世家。
四座都閉嘴。
“好吧,我喜歡被人收買的感覺。”
一片寂靜中楊信說道。
四座皆尷尬一笑。
“但是,高攀龍還是得抄家,因為他的抄家在我離京時候就定了,包括東林書院同樣必須拆毀,這也是我離京時候就定下的,我為何會來江南難道你們還不清楚?
我很好奇你們到底想做什么?
是誰給你們的勇氣,讓你們覺得當眾打了新君的臉之后,還能逍遙自在不付出任何代價?你們是臣,新君是君,哪怕他只有十五歲,但君臣之分已定,新君登基你們就給他準備一份這樣的大禮?你們很囂張啊,這大明是朱家的江山還是你們的?
錯了就得付出代價。
有膽量搏龍虎就得有被吞掉的覺悟。”
楊信說道。
“但你也沒有景逸先生罪證。”
一個中年青蟲冷笑道。
這是華允誠的哥哥華允誼,高攀龍的親傳弟子,不過本人只是一個貢生。
“罪證?我需要的罪證都會有。”
楊信說道。
“那倒是,閣下羅織之能在下早有耳聞。”
華允誼說道。
“我會的可不只有羅織,想來你們不會不知道我在張家灣是如何把李三才搞得遺臭萬年的吧?信不信明天我就派人出去,在這無錫城內城外廣播,要無錫百姓都出來檢舉揭發高攀龍的罪行,那時候他就不僅僅是死了,而且還是臭不可聞的死。”
楊信說道。
“我倒要看看這無錫有哪些人敢出來!”
華允誼毫不示弱地說。
很顯然他們華家對自己的控制力很有信心。
“好了,都不要吵了,咱們是坐下來心平氣和的談,葉臺山讓老朽來就是怕你們過于沖動。但你們還是沖動了,結果死了這么多人,還讓水匪有機可乘,好在楊僉事神勇無雙,迅速剿滅這些水匪,這一點無錫士民還得感謝楊僉事。楊僉事為剿滅水匪死傷那么多部下,這個慰勞撫恤之費還是得無錫士民出的,愚谷兄以為如何?”
朱國禎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