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再次作惡完了的楊信昂然地走向城門。
這三個人還是值得肯定的,夏允彝就不用說了,夏完淳他爹,徐孚遠是徐階弟弟徐陟的曾孫,一直抗清到麻哥年間病死為止,至于何剛是跟著史可法死在揚州的。這不是打他們,這是幫助他們成名的,這一鞭子是他們以后在江南成為家喻戶曉的英雄的標志。
松江這些年輕一輩可以說是這個時代大明朝思想最進步最開放的一代。
雖然他們一樣是楊信的對立面。
但這些敵人是有利于大明進步的,盡管幾社這幫被視為東林黨外圍,但他們和完全政客化的東林黨,甚至同為后備軍隊的復社都有著本質區別。
簡單點說就是陳子龍和水太涼的區別。
一個可以跳下去,一個終究還是要嫌水太涼。
這樣的人成為江南年輕一輩的楷模,終究比什么復社四公子之流成為年輕一輩楷模要好得多。
楊信就這樣昂然地走到挹江門前……
城門關著。
“你們是想要我動手嗎?”
他指了指身后正在通過浮橋的大炮。
不得不說現在他已經越來越習慣于用大炮說話,唯一遺憾的是這才只是四門三磅炮,要是能夠帶著四門三十二磅加農炮,那才是真正暴躁,不過現階段他也只能用這個了。
“楊僉事誤會了,小的這就給您開門!”
城墻上一個綠袍官擦著頭上的汗說道。
“這還差不多。”
楊信說道。
然后他面前的城門緩緩打開。
楊信昂然入城,緊接著對面主城門打開,不過里面卻看不到迎接他的,很顯然揚州城的官員們不準備迎接他。
這倒也情有可原。
雖然人家拿他無可奈何,但不看他這副嘴臉還是可以的。
“你也算是天怒人怨了,做惡人做到你這種地步,也差不多配得上一個罪大惡極,好人都不屑于之為伍,這時候我才覺得,這沒有祖墳也不是什么壞事,至少不用擔心被人刨了。像你這樣惡貫滿盈的,要是換別人祖宗的骨頭都能被人扒出來給燒了,你這沒有的倒也不怕了。”
衍圣公說道。
“胡說,我是河間人,我是河間府任丘縣高城鄉河口社鄭河口村人,祖宗八輩都在那里,據說還是當年跟著太祖驅逐韃虜時候北上的,誰說我楊家沒有祖墳的,雖然小門小戶但也不至于連祖墳都沒有。只不過我們這樣窮苦人家祖墳連個碑都沒有,估計有人去刨也找不到,話說如今我發達了,倒是的確該回去給祖墳立個碑什么的。”
楊信義正言辭地說道。
這樣就可以搞他的那個陵園了。
唯一遺憾的是河間那地方沒有山,像這個還是最好設在山上,不過這個問題其實也不難解決,回去考察一下就說是從保定西邊山區遷移過去的,這樣就可以讓自己那些所謂的祖宗們落葉歸根了。
“那倒是方便人家去給你刨了!”
衍圣公鄙視地說道。
說話間兩人就這樣走進了主城門的門洞,就在這時候,對面一個年輕人低著頭迎面走了過來。
楊信的鼻子猛然一吸空氣。
“我仿佛聞到一股熟悉的氣味!”
他仿佛嗅到了花香般,帶著一絲陶醉的表情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