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來像這樣的義舉,只要自己在京城,肯定是要參與的,然后他也會落得文震孟的下場,不過這樣算就不應該慶幸呀,慶幸豈不是對不起文震孟這些義士,像自己這樣正義凜然的人怎么能這樣呢?
總之錢謙益此刻心情也很亂。
“想當初他徐家算個什么?不就是個科舉舞弊禁錮的,如今倒也抖起來了!”
呂宮憤然說道。
很顯然他至今依然不能釋懷。
“這樣要他們有何用?蘇州士紳一年七十多萬兩銀子,養著他們六千人馬,難道就是要他們吃閑飯?需要他們動手的時候卻畏縮不前,這樣他們對得起那些銀子?”
蔣煜同樣憤然說道。
話說他們這批可以說武進流亡士紳最盼望的就是打起來,反正他們已經沒什么可損失的了,打起來也沒什么顧慮,輸了他們也不在乎,紅巾軍把蘇州士紳打土豪分田地也不關他們的事,他們在蘇州又沒田地。但如果贏了,那他們就可以趾高氣揚地回到武進,告訴那些窮鬼,我胡漢三又回來了,那時候他們就可以恢復過去的輝煌了。
所以他們都想打起來。
但很顯然蘇州這些士紳們也沒那么傻,不打起來還能維持現狀,打起來一旦把楊信招來,那可就真得想哭都沒地方哭了。
“算了,事已至此,咱們還是靜觀其變吧!”
錢謙益說道。
這時候錢府的管家走進來,欲言又止地看著他。
“何事?”
老錢說道。
“老爺,外面有人求見。”
管家說道。
然后他將手中一份拜帖捧給錢謙益,同時用目光向他示意了一下,示意他這件事沒那么單純,后者低頭看了看拜帖上的名字,緊接著眉頭就皺了一下。
“牧齋公?”
呂宮疑惑地說道。
錢謙益看了看他和蔣煜,突然將手中的拜帖對著他們展示。
呂宮二人一看上面的名字,臉色立刻就變了,然后瞪大眼睛用詢問的目光看著錢謙益。
“請!”
后者說道。
那管家趕緊出去,很快帶著兩人走了進來,這兩人都是短褐,看著就像兩個普通農民,而且看得出精神都頗為憔悴,就像剛剛經歷了一場漫長而又艱難的旅程。
“二位義士,請受錢某一拜!”
錢謙益立刻迎上前,一臉莊嚴地躬身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