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與我們無關了,我們的職責是守衛這里,你們怎么去無錫關我們屁事呀!”
楊時說道。
參將氣得臉都青了。
他抬起手哆哆嗦嗦地指著楊時,后者一臉純潔地看著他,然后參將恨恨地一跺腳,轉身帶著親兵走了,楊時目送著他到黃田閘登上來時乘坐的小船返回江面。
此時長江上數以百計的大小戰船云集,甚至還有不少新式炮艦,這些是原本隸屬吳淞副總兵,現在隸屬江南總兵麾下的水師營,都是些小型巡洋艦,帶十幾尊九斤以下級別大炮。不過絕大多數仍舊是操江水師的舊艦,包括大量的蜈蚣船,雖然數量眾多,但戰斗力……
“垃圾!”
楊時鄙夷地說。
的確是垃圾,哪怕水師營的小型巡洋艦也扛不住他的三十二斤巨炮哪怕一發炮彈。
唯一能與這些巨炮抗衡的,也就只有兩洋水師那六艘戰列艦,但后者的二十四斤短重炮,在這些三十二斤長炮面前也一樣居劣勢。可以說到目前為止大明還沒有什么大炮,能在炮戰中轟得過這些超級巨炮,實際上就算目前歐洲也沒有戰艦能承受它的轟擊,一炮下去戰列艦也得重創。
“旅長,真打啊?”
他身旁副手說道。
“他們敢硬闖咱們就打!”
楊時說道。
“可這是朝廷的官軍,這不是團練啊!”
副手小心翼翼地說道。
這性質是完全不同的,團練再裝備精良也是民間武裝,打起來頂多算民間沖突,甚至團練的官方性質還不如忠勇軍,忠勇軍至少是正規軍。但這些哪怕裝備再差,那也是正牌的官軍,無論什么原因,進攻官軍都可以用造反來形容了。
更何況還有個總督軍務。
開炮的結果,就是必然被套上一個造反的帽子。
“官軍又如何?咱們以前沒打過官軍嗎?記住了,咱們是河間侯的兵,咱們的一切都是河間侯給的,而不是別的什么人,官軍也罷,團練也罷,只要是河間侯讓咱們打的,那咱們就要打,咱們只聽河間侯的。
官軍?
皇帝?
記住了,皇帝不會真正和咱們站在一起,皇帝要的只是錢糧。
只有河間侯才是真正和咱們站在一起的,如今看這情形很明顯皇帝已經開始退縮了,既然皇帝這次能退縮,那要是河間侯輸了,地主們反攻倒算的時候,他也一樣會退縮。咱們不能指望皇帝幫咱們保住目前的好日子,要想不被地主反攻倒算,咱們必須毫不動搖地與河間侯站在一起,河間侯的敵人,就是咱們的敵人。
都打起精神來!
皇帝被士紳地主嚇得退縮了。
那咱們也要告訴皇帝,士紳地主不好惹,咱們一樣不好惹,士紳地主逼急了敢動武,咱們逼急了也一樣會動武。
有槍有炮,咱們怕誰?”
楊時說道。
周圍士兵一片激動的吼聲。
他們都不傻,既然皇帝要換掉河間侯,那么就意味著皇帝退縮了,熊明遇要是接過總督江南軍務,目前剛剛開始分田的無錫,江陰兩地立刻倒退回過去。然后團練們殺回來,重新回到過去的對峙,熊明遇會用各種手段對付忠勇軍,甚至命令官軍和團練一起進攻忠勇軍,奪走他們目前的好日子。
這些士兵都很清楚,忠勇軍在文官士紳眼中是什么。
就是賊。
而昭義市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