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世文被再次弄醒,只聽一個人問道:“報上你的名字,你是干什么的,要是有半點虛假,我會殺了你。”
這種聲音對宋世文這個心理分析超人來說,馬上就聽出是在故意變腔,企圖掩蓋身份,而且懷疑眼前這個問話人,一定認識自己,不然不會如此隱晦的變腔發問。
“這位大哥,我被打暈剛醒過來,沒聽明白你說的話,你再說一遍好嗎?”
“我問你,叫什么名字,是干什么的,這次聽清楚了沒有。”
宋世文等那人說完,并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將那人兩次說的話進行對比,感覺這個說話的人前后兩次變腔,明顯的是在用假嗓,聽起來非常明顯。
他已經聽出這個問話的人,對他宋世文算是知根知底,這是第一,第二是這人說話的尾音,帶著一種東洋腔調,雖然不明顯,可對一名在島國留學的高材生,尤其攻讀的是日語言文學,不會輕易放過這些細節。
宋世文已經斷定,打劫他的就是小鬼子裝扮的,那個問話人的尾音,已經暴露了他的身份。但卻不知他們為什么要打劫,既然不為錢不為仇,那一定是包藏著非常險惡的用心。
“你這混蛋,為什么不回答我?快說?”
這口氣太像一個人,而且這狠厲的口氣和用語,完全就是東洋鬼子恃強凌弱的習慣。但是不可臆想,更不能冤枉好人,宋世文鎮定的回答道:“我叫宋世文,在警備司令部公干。”
“今天警備司令部,把抓來的抗日分子進行審查甄別,你又在干什么?最后確定下來多少真正的抗日分子?”那裝腔作勢的人口氣嚴厲地再次問道。
“大哥,我就是個小翻譯,審查甄別抗日分子還輪不到我,再說我才當了四天的兵,你想想我又能干什么?”
“不會像你說的這么簡單吧?據內線傳出來的消息,你可是帶著一個女機要員,在很短的時間就完成了審查任務,你為什么要說謊?”
宋世文一聽這人竟說的這么詳細,當時就蒙了,他和劉佳離開軍營,前后不到一個多小時,怎么消息傳得這么快,打劫的人了解的這么清楚?
難道自己猜錯了這些人的身份?可明明能聽出問話的人帶有東洋口音,而且還有點熟悉,不會是自己兩次被打暈蒙圈了吧?
事已至此,宋世文覺得就是自己照實說了,也不存在泄露機密,哪怕打劫的人真是小鬼子特務,也抓不到任何自己的把柄。
宋世文心一橫,把今天自己所干的事全說出來,最后故意補充了一句:“這些事都是公事公辦,也沒什么好隱瞞的,你們要是不相信,就找你們的內線再落實。”
‘內線’?難道這些說活帶有東洋尾音的鬼子特務,真在警備司令部安插了內線?要真是這樣,那就太可怕了。
“你今天說的情報很重要,我們會秘密獎賞你一筆錢,希望以后還能繼續為我們提供情報。”
“這位大哥,您可千萬別這么客氣,我只是照實說了我知道的事,用不著獎賞,更不敢以后再見面,請你們饒了我吧,我會感謝你們的。”宋世文不卑不亢的說道。
那個戴著墨鏡蒙住臉的人一揮手,低聲說道:“堵上他的嘴,打暈他,馬上離開這里。”
宋世文被凍得渾身猛地一抖,再次睜開眼醒來,天已放灰白,都能聽到外面開始有人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