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宋世文跟前,突然彎腰貼著宋世文的耳朵說道:“我要不是把那‘喬先生’帶到警察局,還沒進看守所就給放了,你就是有十個腦袋也會被打爆,我還得陪你一起死。”
“哥呀,你放心,以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只要哥吱聲,我宋世文絕對給你辦的非常漂亮。”
宋世文沒想到王子安,并不是一個陰險小人,在大島澤太郎命令他把自己抓回警察局等候審訊,自己提出主動找大島說清楚,再給他爭取一個進高訓班名額,要是說出這種話,王子安都會相信,那世上就不會再有腦子有病的人。
他不知道王子安為什么要這么幫他,難道他真的認為,跟我宋世文在‘悅記’茶樓喝茶的張部長,就是我在警察局看守所無意中認識,不是抗日分子被王子安釋放的嫌疑人?但愿如此。
宋世文在王子安的辦公室里,喝著茶聊著天,知道不少警察局的事,聊來聊去感覺眼前這個王子安,不是一個死心塌地給鬼子賣命的混蛋,說話辦事還是很有良心。
兩個人話說投機,越說性情越是大爽,竟談論起晏城目前的局勢,但說出來的話都很隱秘,沒有指向性。
吃完中午飯,王子安找了個地方,安排宋世文睡一覺。大概在下午一點,宋世文被叫醒,被一名警察帶到審訊室。
這次審訊雖然還是大島澤太郎坐在中間,王子安和宋世文坐兩邊,可對王子安和宋世文,卻沒有像審問從錦東路抓來的可疑分子那樣的陣勢,就怕兩人竄供有意隔離。
一個一個的審問,最后進來的是那個從錦東路抓來的地下黨,經過一番審訊,那名地下黨堅強的回答道:“要殺要刮悉聽尊便,我什么都不會說。”
大島澤太郎憤怒的站起來嘶吼道:“拉出去,將這些抓獲的軍統和地下黨統統的槍斃。”
宋世文和王子安,同時被帶到刑場,九名軍統和地下黨以及抗日分子,離西面的墻五步站定,十八名劊子手全是日本憲兵,分前后兩排站定。
站在前排的憲兵端起槍,離被槍殺的抗日分子五米,做好得到命令隨時開槍準備。
大島澤太郎看著拿著相機準備拍攝的記者說道:“請各位記者做好準備,馬上就要對威脅晏城治安的抗日分子,實施最嚴厲的制裁。”
他突然抓住宋世文的右手,猛地往上一舉,狠命的用指甲扣住宋世文的手心,疼的宋世文‘啊’的還沒有落聲,揮起指揮刀,突然往下一劈命令道:“開槍。”
‘啪、啪啪......’,站在頭排的憲兵劊子手,朝站在靠墻根的軍統、地下黨和抗日分子扣動扳機,罪惡的子彈擊中左胸致命處,一個個抗日分子倒在血泊里。
第二排的憲兵沖上去,靠近已經倒在地上的抗日分子又補了一槍。
宋世文這是第一次看到劊子手槍殺抗日分子,心中憤怒猛地甩開大島緊緊扣住手心的右手,怒目盯著大島澤太郎,口氣嚴厲地吼道:“大島中佐,你為什么要死命的扣住我的手心,難道我也是抗日分子嗎?”
就在大島澤太郎的左手指甲,緊緊扣住宋世文手心,疼的宋世文‘啊’的一聲大叫時,幾乎所有記者的閃光燈同時亮起,也在同時壓下快門。
這種詭異的舉動,宋世文馬上意識到,大島澤太郎如此對待他,一定包藏著叫他現在還沒有意識到的禍心,他自問道:“為什么會出現這種情況,難道是配合媒體宣傳而故意而為?”
宋世文卻不知道,就這個舉動,將把他置于軍統、地下黨以及抗日分子必殺的名單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