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城特委敵工部張子騰部長,秘密命令以特委偵查處和保衛處成立特別行動隊,隊長是保衛科科長梁海成,帶領九名地下黨成員,在傍晚趁探望人多的機會,潛入憲兵醫院。
梁海成將行動隊分為三個小組,他帶一組負責混入三樓,實施解救任務,二組在大樓內配合行動,三組負責院內接應,一切行動以一組行動為準。
天慢慢黑了下來,行動隊包括梁海成十名同志,化裝成各種身份混進憲兵醫院,行動一組則扮成送菜和魚肉的小販,挑著擔子通過門口憲兵警衛,順利的進入大院。
梁海成對身邊的齊水峰、唐明、孫可達低聲吩咐道:“你們三人馬上找到隱蔽的角落化裝成病人,混進一樓和二樓病區,隨時等候我的行動命令。”
他則化裝成醫生在一樓和二樓之間,來回隱蔽的活動,摸清醫院大樓里面的日軍部署。
此時的憲兵醫院,除了在大門口有四名憲兵執勤,樓內看不到有背槍的憲兵巡邏,就是看到日軍軍人,不是醫院的醫生、護士,就是從前方轉過來的傷病員。
從表面上看,整個醫院沒有任何緊張氣氛,完全就是一所按常規看病治病非常正常的醫院。
時間在快速流過,到晚上九點多,整個醫院來回走動的人越來越少,醫院處于安靜狀態。
宋世文擔心地下黨根據他給張子騰提供的情報,夜間派人采取行動,一旦中了敵人圈套,掉入敵人提前設下的陷阱,造成重大傷亡,那他是不是就是個坐實幫敵人設下圈套,向地下黨傳遞假情報的日軍奸細?
他雖然不是一名地下黨,更不是有組織的抗日分子,可他看到地下黨和軍統,為了支援前線部隊與日軍作戰,在后方想盡一切辦法,豁出生命搜集情報,破壞敵人重要設施和偷襲敵人,不免從心中佩服他們。
宋世文躺在病床上,翻來復去的睡不踏實,索性跳下床站在窗臺前,把窗簾拉開一條很小的縫隙,靠近那條縫,看向醫院的前院。
前院顯得非常安靜,強勁的寒風刮著院子大樹枝條,發出凄厲的尖叫聲,在屋子里聽起來,不知外面到底有多冷。
宋世文看了一會兒,沒發現有什么不正常,這才有些放心的回到病床上,可心里還是不踏實,越是睡不著,越覺得尿憋,他這是晚飯后兩個多小時,第五次到廁所。
他走出病房,朝走廊兩頭掃了幾眼,沒發現有什么人在走動,這才快速走進廁所,正在放水,聽到廁所蹲便的隔斷發出細微的喘息聲,宋世文沒有覺得有什么不正常,轉身離開。
夜里的風越來越大,刮得窗玻璃‘噼里啪啦’響,有時能聽到固定不結實的窗玻璃被刮掉,落地傳來‘啪嚓’的碎裂聲。
凌晨三點四十,憲兵醫院二樓走廊,在進入十點,走廊里的燈就間隔著熄滅,昏暗的走廊里非常安靜,這時從廁所走出一條人影,貼著墻根豎起耳朵,邊緊張的傾聽前后左右的動靜,邊朝前面的樓梯靠近。
黑影離樓梯還有四五步,只要走過這四五步就能拐到二樓到三樓的樓梯間。
就在這條黑影往前移動兩步,從其他病房又走出三條黑影,與靠近樓梯間的黑影匯合后。
站在前面的黑影貼著墻,用極低的聲音命令道:“唐明和齊水峰以最隱秘的行動,快速沖到三樓,將樓梯口的兩名憲兵一刀斃命,孫可達在我身后,注意從二樓出現的敵人。”
提前已經安排好行動部署的行動隊各成員,此時已經到達指定位置,就等一組行動時發出的信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