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世文看著游擊隊長說道:“隊長先生,我們宋家買的汽車可是個二手貨,裝東西不能太重,要是裝多了,汽車肯定開不動,弄不好還會爆胎,這可就糟蹋了我們老宋家的汽車,你們也沖不出去。”
“你這個挨千刀的大漢奸,現在已經成了我們的俘虜,還敢如此張狂和吝嗇,你要是再胡說八道,我現在就崩了你。”杜興東隊長憤怒地一把揪住宋世文的衣領吼道。
宋世文借機低聲說道:“忠言逆耳,長點腦子好不好?自己好好掂量掂量,就知道我這個大漢奸所說非虛。”
杜興東隊長并不只是一名指揮打仗的莽漢,他通過宋世文一次次的說話,從中好像在點醒他,但是大敵當前,又來不得一點疏忽。
他仔細想了一下,認為宋世文說的有道理,馬上對身邊的戰士說道:“命令一班長不要可勁的往車上硬塞東西,夠了就行,貪多嚼不爛。”
時間不長,汽車已經裝載完畢,杜興東隊長命令戰士,把宋世文和芳子押上車,坐在車廂頂上看管起來,一切按照作戰部署,一旦有敵人堵截,要想盡一切辦法火力開路和阻擊,哪怕付出再大的代價,也要把拿命搞到手的重要物資搶出城。
宋世文坐在車廂最前面,芳子坐在他身側,一名戰士看押,其他戰士則隱蔽在車廂里的糧食布棉堆里,端著槍隨時準備反擊撲上來的城中敵人。
他看這個游擊隊長安排的還合理,不禁心中暗道:“看來我利用自己和芳子的特殊身份,通過晏城特委張子騰部長,部署的這次冒險行動,雖然有著非常大的風險,可一旦能成功的把這些重要物資送出城,嶺南的八路軍游擊隊就會少挨凍能吃飽,更有精神殺小鬼子。”
這件事還要從宋世文被張子騰部長這個黃包車夫,拉著到憲兵醫院途中,兩人頗費心機才想出這個大膽的計劃,雖然極其冒險,可這也是從敵人守備森嚴的晏城,搶出重要物資唯一的辦法。
張子騰部長跟宋世文在憲兵醫院分手后,馬上通過交通員秘密聯系南街區高官,命令要想盡一切辦法找到潛入城中,在‘宋記’糧行與敵遭遇,被敵人沖散的游擊隊隊員,命令他們再次秘密潛入‘宋記’糧行,將糧行的所有人控制住,只能進不能出。
他經過化裝變成一個步履蹣跚的老頭,提前隱蔽在‘宋記’糧行附近,等待游擊隊帶隊進城的主要負責人與他接頭。
一個多小時后,張子騰發現幾個身份不明的人,接近‘宋記’糧行閃身快速躲進去。
張子騰正在眼盯著‘宋記’糧行大門,一轉眼發現一個粗壯漢子從西面走過來,手里拿著一個笤帚,邊走邊警惕的掃視周圍的情況。
這個粗壯漢子當發現一個老人靠在墻上,在寒風中被凍得渾身瑟瑟發抖,心中不忍的想走過去,把懷揣的半個地瓜送給老人。
可一想自己身負重任,來不得一點大意,為了完成任務,只得終止自己的善心。
要是這個老人還不走,這個粗壯漢子等會兒一定送給他半袋糧食,以度過這個寒冷的冬天。
粗壯漢子剛想移開看過去的眼神,突然發現那老人手里拿著一個笤帚,兩人對上暗號,那粗壯漢子走到老人跟前,從懷里掏出半個地瓜遞上去問道:“大爺,你的笤帚能賣給我嗎?我可以給你一塊大洋。”
“不賣,送給你可以。”用一塊破布包著臉,只露出眼睛的老人顫巍巍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