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騰跳上炕,蹲在炕上說道:“上來吧,蹲在炕上,窩著身子還暖和些,上來我有事跟你說。”
宋世文沒有蹲著的習慣,可看張子騰蹲在炕上的姿勢很舒服,他跳上炕蹲著問道:“喬先生,說吧,到底又出現什么事了。”
“據內部傳出的消息,特高課和憲兵司令部,要在春節前對嶺南游擊隊進行一次冬季大掃蕩,就在最近幾天可能就要實施行動,這個情況你知道嗎?”
宋世文沒想到地下黨在軍憲警中,還有潛伏這么深的內線,他真不知道小鬼子掃蕩嶺南游擊隊這件事,不禁問道:“情報確切嗎?”
張子騰說道:“應該是確切的,現在需要落實日偽軍調動多少兵力,武器裝備怎么樣,都有哪些日偽軍組成,這么機密的情報,內線不容易搞到,不知你有沒有辦法,在最短時間內,摸清敵人的具體部署。”
“我可以試試,具體如何行動,我再考慮一下。”
“小宋,你的身份非常隱秘,如果有困難,地下黨組織另想辦法,首先要保住你的安全,這也是上級對你的重視。”
宋世文知道事關重大,如果地下黨有其他獲取情報的渠道,晏城特委敵工部長張子騰,絕不會冒險多次給他發出緊急暗號,更不可能冒著風險在大街上堵截他。
“喬先生,在我沒有確切消息前,請組織先不要采取行動,等我最后發出的消息。”
“好,咱們不能在這里呆的時間太長,馬上離開這里。”張子騰說著麻利的跳下炕。
宋世文身子一動也想跳下炕,可他從來沒蹲這么長時間,突然起來要跳下去,兩腿麻軟的一屁股坐在炕上,難受的捶打兩條腿,‘哎吆’的直叫喚。
張子騰笑著說道:“你還是不習慣這種蹲法,我來幫你。”
經過張子騰一陣敲打和捋順,宋世文的兩條腿才開始慢慢恢復,覺得舒服了一些,在張子騰的幫忙下終于跳下炕。
腿腳還有些酸麻,一瘸一拐的走到內屋門口,突然說道:“喬先生,你能找幾個人幫我個忙嗎?”
“什么事,你說。”
宋世文指著院子西南角旮旯那堆柴草說道:“喬先生,你還記得那堆柴草下隱藏的菜窖嗎?”
“記得,怎么了?”
“我是宋氏家族的大少爺,這個你可能已經知道,現在宋家被鬼子飛機大炮轟炸成殘垣斷壁的老宅,外部修建基本結束,剛才我回去看了一下,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應該就是在餛飩鋪掩護你,最終身受重傷,被特高課抓到憲兵醫院搶救的叢培亮。”
“怎么了?他出現在你們宋家大宅有問題嗎?”
宋世文看張子騰一點都不驚訝,看來那個熟悉的身影,就是晏城特委保衛科副科長叢培亮,既然張子騰部長不說明白,宋世文也不好細問。
他看著張子騰接著說道:“喬先生,要是地下黨同志方便的話,能不能請你安排一支短小精干的幾個人,在我們宋家地下儲藏室動動手腳,或是另辟蹊徑在地下挖個更加隱秘、出入疏散方便的地下室?”
“小宋,你為什么會突然提出這個要求?你們不是有施工的工人嗎?利用他們......。”
張子騰突然頓住,瞪著明亮的眼睛看著宋世文:“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如果你有隱秘的計劃,我可以安排人進行這項秘密的工作,可現在天寒地凍,往下挖土會很不方便,要是被人發現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