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智子下達完命令,為了安全,掏出槍推彈上膛,快步沖進院子,掃視了幾眼沒有發現可疑,帶著小野謹慎的推開內屋的門,試探著踏進屋低聲喊道:“宋君,你在家嗎?”
屋子里空蕩蕩冷颼颼沒有一點溫度,雖然在正間屋生了個煤爐子,但卻沒有生火。
小野猛地挑開東內屋的門簾,端槍緊張的擺動槍口,一旦發現屋里出現危險,他會馬上開槍。
美智子沒聽到東內屋有聲音,走進去看到炕上的被窩里蜷縮躺著一個人,把整個人包裹的嚴嚴實實,包著被子還在不停地哆嗦。
她趴在頭前溫聲喊道:“宋君、是你躺在被窩里嗎?你這是怎么了?為什么渾身抖得這么厲害?”
連問幾聲,包著被子躺在炕上的人沒有一點回音。
小野心中憤怒,沖到炕前猛地掀開被子,看到宋世文蜷縮著身子躺在炕上,不知是凍得還是生病,竟然抖動的如篩糠。
美智子伸手摸了一下宋世文的額頭,冰涼還有**的汗,不僅吃驚的問道:“宋君,你這到底是怎么了?不像是在發燒,可為什么抖動的這么厲害?”
宋世文什么話也不說,抓住被掀開的被子再次將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
他額頭冰涼是因為拉著黃包車從冰天雪地剛回來,凍得渾身涼透了。
發抖一是緊張的有些控制不住,二是為了掩護自己不開門是因為自己的身體不適,蒙著被子沒聽見,來打消美智子這個女特務的懷疑。
美智子看宋世文病態嚴重,對小野說道:“小野君,宋君身體不舒服,我一個人可以照顧,實在不行我會打電話給憲兵醫院,命令馬上安排醫護人員來診療,你先回到車上等著,有事我找你。”
“美智子上尉,你前期主審宋世文先生,雖然最后嫌疑得到澄清,宋先生應該感謝你,可你對他的態度非常嚴厲,他會不會心中記恨對你不利?”
“小野君請放心,我跟宋先生是同班同學,關系非常密切,我相信他會理解我的,我不會有危險,你先出去吧。”
躲在被窩里的宋世文聽美智子和小野,是在用日語說話,但他聽得非常清楚。
心里暗罵道:“美智子你這混蛋女人,在審問我時你提出的問題,如果我不能自圓其說都是死罪證明,可見你有多狠毒,現在又來靠近我,這種黃鼠狼給雞拜年的把戲,我宋世文玩兒夠了。”
“宋君,你現在好點了嗎?我是美智子,需不需要我打電話把醫生叫來給你看看?”
宋世文實在忍受不住美智子對他的陰陽作態,忽的掀開被子爬起來,坐在炕上惡狠狠地盯視著美智子,只在三五秒,突然躺下拉上被子,把自己再次包裹的嚴嚴實實。
美智子看宋世文就像個孩子在斗氣,不禁心中笑道:“世文,我美智子就喜歡你這種單純的嬉鬧,毫不掩飾自己的愛恨,可我做不到,因為我是大日本皇軍軍人,受制于特高課嚴厲的紀律,一旦處置不好就會失去生命,你能理解我嗎?”
此時躲在里屋的孫東來,聽進來的日軍女軍官一口一個‘宋君’,叫的那么甜蜜,剛開始膽戰心驚的那種心態,現在開始平和下來。
他想看看外屋剩下的一男一女要干出什么好事,輕輕地移動腳步靠在門口,掀開門簾一條縫看出去,腳下不知觸碰上什么東西,突然發出令人膽寒的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