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言沉,姜遲活地下去么?
言沉就是他的命啊!!
“我要過去。”姜遲道,話語里面聽不出一絲一毫可商量的余地。
“小時哥哥在等我。”姜遲又道,他怔怔地看著胸前的護身符:“她說了讓我等她回來,她不來,我就去找她。”
“我一定會找到她的,一定會的!”
寧初琰和希袖折心里都不好受,他們何曾見過自己的好兄弟這副模樣。
即便是當年他自己不知道多少次命懸一線,也從來沒有過這種表情。
仿佛,頃刻間從擁有一切,到一無所有的那種絕望。
不是以前那種眼里本就沒有光亮的沉寂,而是光亮一瞬寂滅的絕望,透著一股子的悲愴和蒼涼。
就連說出的話,雖然堅定不移,卻也是蒼白而又無力。
姜遲決定了的事情,除了言沉,沒人攔得住,寧初琰和希袖折自然還是攔不住。
姜遲拖著病懨懨的身體,蒼白著臉色再次回到了冰沿雪山。
只要找不到,就不死心。
但此時的姜遲,所憑借的意志就是這份不死心。
什么都找不到,那小時哥哥就肯定還是活著。
所以他要將冰沿雪山給翻個遍,證明小時哥哥還活著。
另一處。
一座偏僻卻奢華的莊園不久前迎來了它的主人。
白色的房間內。
容肆看著床上渾身插滿了各種管子的人,面容微沉了沉,偏頭看向了一旁穿著白大褂的醫生:“還沒脫離危險么?”
醫生搖了搖頭,用并不流暢的中文道:“她本來就受了傷,爆炸時候又被氣流沖到,還是從高空掉了下來,沒有當場死亡已經是她的幸運了。”
“那大概需要觀察多久才能脫離危險?”容肆又問。
醫生對著容肆用手勢比了個七:“七天之內,病情沒有惡化就不會有生命危險,但病人的身體坑藥性很強,什么時候能醒過來或者能不能醒過來,很難說。“
容肆點了點頭,還是道:“那就拜托醫生了。”
“這是我應該做的,”醫生看向了容肆:“那我先去配藥了。”
言罷,醫生便離開了房間。
房間里面,只剩下了床上昏迷不醒的人和倚門而立的容肆。
他那日其實是去冰沿雪山執行任務,回來的時候看見雪地上奄奄一息的言沉就將她給帶了回來。
他不是心善之人,如果是其他人,那種只剩下一口氣的情況下他就不救了,可這位,是言沉啊!
花拾放在心尖上的人呢!
他做不到無動于衷。
后來知道姜遲等人也在找言沉,他就將一切的痕跡都給抹去了。
作為容家的少主,刀尖舔血了半輩子,這種事情做來他還是處理地干凈不留下任何痕跡。
所以,即便是軍部的人和姜遲的人都在尋找言沉的下落,也沒有發現這一點。
容肆微沉著眼眸,眸底深處浮現了些許沉思之色。
言沉暫未脫險,而且還是隨時有生命危險,等她醒來了再告訴花拾和姜遲他們吧!
省的給了希望萬一又再次面臨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