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師兄——”
攤位前,女修薰音像是做錯事,被逮到的孩子般,怯怯地對著后來者行了個禮,及不可聞地道。
“嗯——”
那被稱為師兄的男子,本就自帶著傲氣。此刻,對著薰音淡淡地撇來一眼,不悅地“嗯”了一聲。那一身水綠色的修士服,即便只是站在那里,卻也是衣襟飄飄,無風自動著。
【沒曾想,這來的,還是個自帶鼓風機的男人鴨。】
【這模樣,雖說不科學,但很修真。且,看這一身色澤和款式,想必應該是五湖觀的修士了。】
一旁的清靈,也不避忌,自是對著這突然出現的男子,審瞧了一番。
辛環見著,清靈一雙眼,正好奇的打量自己,冷哼一聲,那頭不由又揚得高了些。本就不屑的神情,此時更似多了幾分厭煩。仿若多看眼,眼前的少年與手中揣著的吃食,就會臟了自己的眼一般,頗為嫌棄。
原本,鬧鬧哄哄地眾人,雖然鬧不清眼前是怎么回事,直覺著這男子不好惹。于是乎,都似被禁了聲般,只是靜靜地看著。
就在空氣突然安靜之時,只聽得“啪!”的一聲,卻是辛環嫌手燙般,將手中先前劈手奪過的臭豆腐,當著清靈的面,不留情面地丟在了地上。
對于,此刻的辛環來說,想丟的,怕可不止是這臭豆腐……
數十年前,自飛升了一位真君后,五湖觀,不僅躋身成了修真界的新貴不說,更是在,此后仙門百家,數場對鬼蜮魔城的大戰中,作戰英勇,且每每都必大出風頭。自此,短短十數年內,投入其門下的弟子人數,遠遠超過了百年來人數的總合。
如今,五湖觀,儼然成了仙門百家中的一大豪門。
這門下弟子多了,原先的洞府、門庭自是覺著局促,不夠用了些。于是乎,五湖觀的現任掌門真人,便尋思著,想要再擴建這個。
說來也巧,這五湖觀的洞府,與這法緣寺,不僅同在洞真墟,更是毗鄰而居。這五湖觀內,便想當然耳的,把這擴建的心思,動到了法緣寺上頭……
“薰音,都叮囑你多少回了,少往這種粗鄙的地方湊,你怎么老是不聽呢?若不是,我來得及時,難不成,你還真準備,吃了這臭烘烘地吃食?”
辛環此時見著,自家小師妹又來了此處,那氣便是不打一處來。因此,臉色一沉,語氣更是差之非常。
“師兄,我,我…..”
薰音原本還想要辯解些什么,只是在看到師兄陰沉的臉色后,終是不甘地將話咽了下去。
其實,說起來,師妹的小心思,辛環又豈會不知。但,知不知與能不能接受,卻是另一回事兒。
特別是,對于他來說,不僅師門是如今仙門中的翹楚。自認長相不差,修仙資質不差,與同輩之人相比,也算是其中翹楚。兩項相加,本就已傲氣非常。往日里,便將這小門小廟的法緣寺瞧它不起。
更遑論,這清靈,平日里只知做賣做賣也就罷了,偏還要在做賣時,穿著一身修士服,就怕人不知他也是個修仙之人似的,在此丟人現眼。所作所為,在辛環看來,只讓人看輕了他。
若說,先前辛環,就不會給清靈,什么好臉色看。此時,得知了師妹的小心思,更是見他不得。
眼見著,自己一通話噼噼啪啪地下來,師妹卻只是一味委屈的低著頭,不說話。辛環不由心中微惱,方要伸出手去拽,卻又覺著不妥。暗自嘆了口氣后,終是道了句:“好了,走吧!若是回去晚了,師父怕是該著急了!”
眼前的這一幕,落入清靈眼中,估計也將兩人的小心思,猜了個七七八八:這位黑著臉,又急吼吼著,要帶人走的男子,那模樣與其說是師兄,倒不如說更像是位,突然發現自家種的大白菜,被豬給拱了的老父親。且,最讓這老父親不能接受的是:自家的這大白菜,還是自己送貨上的門。
“仙長,留步……”
見著兩人作勢要走,清靈卻是急急地開口道挽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