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軻卻知道木蘭就站在桅桿上看著她,這個女人簡直就像是幽靈一般神出鬼沒。而且,他也并不打算放棄。
搖了搖頭,他笑著回答道:“不用了,我現在也習慣了,你看,我手臂都不腫了,你捏捏看。”
張芙好奇地伸出手,手指感覺到秦軻雙臂那結實得猶如鐵石一般的肌肉,吃吃地笑著:“還真是,硬得像是石頭。”
“是吧。”秦軻挺著胸膛,驕傲地道,“而且我現在站一天手都已經不會抖了。”
張芙捂著嘴,明亮的眼睛彎彎如月:“沒見過你這樣的,這刀這么重,你這么多天站下來,不光不抱怨一句,反而還漸入佳境了。”
換做以前,自己肯定是會放棄的吧?秦軻默然想道,但如今的他,想要切實地去做做看。
“還是喝點水吧。”張芙還是有些擔憂,“兩個時辰了,到午時還有一會兒呢。”
秦軻想了想,又覺得不太好拒絕張芙殷切的眼神,點頭道:“那……好吧。你等會兒,我把戰刀先放下,一小會兒,應該不至于又被說吧。”
張芙卻搖頭道:“不用。你就這么握著好了,要是你真被責罰了,到時候我反而更過意不去。”
“就這么握著?那我怎么喝水,這刀太重,我現在單手握還是有點費勁。”秦軻有些汗顏,也不知道木蘭的戰刀是什么材質做的,盡管從制式上來說,這柄戰刀與蘇定方的戰刀并沒有什么區別,但在重量上,蘇定方的戰刀只能說是小巫見大巫。
張芙卻眼神堅定,端著水碗的手緩緩地遞到了他的嘴邊。
秦軻呆了呆,沒有想到會是這么個情況,但想想好像也沒有別更好的辦法,也就只能是低下頭,咕嚕咕嚕地喝著。
看著秦軻那牛飲一般的態勢,張芙還有些擔心地道:“慢點,別嗆著。”
正當此時,甲板上卻傳來了高長恭的聲音:“喲。這小日子過得,我都有些羨慕呢。”
秦軻正喝著水,突然嗆得咳嗽起來,抬起頭,高長恭和木蘭正并肩走來。
“你看你……我說慢點吧。”張芙一手端著水碗,一手拍著秦軻的肩膀,嗔怪著道,但似乎發現這樣的舉止似乎有些過于親密,臉色微紅,向后退了一步。
高長恭和木蘭走近了一些,她對著兩人微微屈膝一禮:“二位將軍好。”
高長恭點了點頭,張芙看出他的意思,再度一禮,就向著船艙內而去,手上水碗里的水悠悠地晃蕩著,她的嘴角掩不住地甜甜一笑。
秦軻抬頭看看高長恭,又看看木蘭,眼神奇怪:“怎么了?”
高長恭把手上的劍輕輕一扔,秦軻有些手忙腳亂地把戰刀抱在懷里,然后再接住高長恭扔過來的劍,正是他平時用來切魚的那一柄。
“差不多了。也該是讓你小子學點正經的了。”高長恭道,“我可是求了木蘭將軍不少次,機會難得,你自己得把握。”
秦軻抱著劍和戰刀,看著木蘭,奇怪地道:“什么是正經的?”
木蘭卻不說話,而是從他懷中取過長刀,雙手握住。
只是在那一瞬間,戰刀已經出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