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阿布無奈地看著兩人,“就這么點小事,你們倒是吵起來了,我等會兒要出去幫阿軻送封信,所以我就先不吃了,你們吃吧。”
“信?什么信?”蔡琰咀嚼著魚丸,也沒太多大小姐的規矩,甚至還因為魚丸很燙發出了幾聲唏噓。
高易水了然于心,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眼神促狹道:“是那位叫張芙的姑娘讓送的信?”
“張芙又是誰?”
高易水呵呵一笑,忽然感覺找到了可以擠兌蔡琰的機會,清了清嗓子道:“人家可是來自群芳國的大美人,端莊嫻靜,氣質高潔如白鶴,超凡脫俗,最重要的是,她對秦軻情根深種,不像是某位沒點自知之明的大小姐……”
蔡琰一瞪眼:“你說誰沒有自知之明?”
高易水看著她那抬起的腳,這回機敏地端著碗縮到了景雨身后,低聲道:“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
“你是不是誤會了什么?”蔡琰皺眉道:“什么情根深種?什么自知之明?我跟秦軻什么都沒有。”
“好好好,沒有沒有。”高易水喝著面湯,用海碗擋住了臉龐含糊道。
阿布看了一眼景雨,見他仍然眉頭緊鎖,坐在椅子上好像閉目沉思。
阿布走過去道:“阿軻進王宮之前把信給我了,這本來該他自己去送的,但他怕自己進了王宮出不來,所以把信交給了我。聽說城中有群芳的使館,我現在呆在這里好像也沒什么作用,不如把這件事情辦了,也免去他的一樁心事。”
高易水抬頭看著阿布,哈哈一笑:“我怎么覺得你像是在給阿軻安排后事了?”
蔡琰白他一眼:“烏鴉嘴。傻大個,秦軻不是你好朋友么,你就對他這么沒信心?”
“我對他很有信心。”阿布搖搖頭,“只是我自己有些坐不住了。”
高易水也不攔著他,嬉笑著道:“也好,你去吧。正好替我跟那些姐姐妹妹們問聲好。告訴他們,有一位英俊瀟灑豪放不羈的俊男叫高易水,現如今還孤身一人,尚未成親,要是他們有興趣,可以出來見個面喝一杯。”
阿布苦笑一聲,他已經察覺到了蔡琰在聽到這一句話之后露出的輕蔑表情,心想這一對真是活寶,也就跟景雨打了一聲招呼后,走出了地窖。
街市燈火明亮,宵禁令在唐國的許多時候不過是一紙空文,就連衙差都懶得去喊上一聲。
阿布吸進了一口夜里微涼的濕氣,一步一步地走進了人潮之中。
秦軻留給他有兩封信,一封信是張芙所書,另外一封則是那位暫且定居在建鄴城的喬飛扇所書,大概都是報平安的家書,不過阿布沒有拆開看過,更沒那惡趣味想要去偷窺,自然也不知道張芙和喬飛扇兩人與群芳國那位女國主之間的關系。
不過這并不妨礙他舉手之勞把信送到使館去。
在定安城中,群芳的使館坐落于城南一隅幽靜,這么多年,這座使館翻新數次,卻從未有一次說要遷移。
這座使館能在定安城這么多年,自然跟兩國之間的關系密切有關系。
群芳的國土不大,更沒有什么軍隊,甚至在許多年前它并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