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柄長劍,掠過近一丈距離,頃刻間就到了公輸般的身前,一把指向他的喉間,一把指向他的后心,最后一把更是陰狠地指向了他的胯下的卵袋。
偏生公輸般依舊沒有動,他就像是一座石雕一般,神情陰沉,微微瞇起眼睛。
在那一瞬間,就連慎釐都以為公輸般真的已經太老了。
盡管他的氣血修為依舊強大到可以靠著一聲喝震傷自己的弟子,卻已經因為這具老邁傷痛的身軀而無法重現當年的強大,就連小宗師境界的高手居然都可以輕易地近他的身。
三把長劍順著他的黑色大氅帶著絕大的力量狠狠地刺了進去,隨著三名墨者的低聲爆喝,澎湃的氣血使得他們的長劍卷起了銳利的風,席卷了公輸般的周身,吹得那有些凌亂的頭發不斷地飄動。
墨者行走天下,本就是一群天下少有的刺客,其劍術風格也是暴烈無雙,不求有所保留,唯求可以傾盡一切誅殺目標。
這一次三人幾乎都用上了十成的力量,雖然因為那銳意無雙的劍意讓把體內的氣血幾乎耗干,心中卻還是有幾分驚喜。在他們看來,就算是公輸般,終歸已經是個垂暮的老人,面對他們這樣在要害部位的三劍,又哪里活得下來?
但很快,他們嘴角的弧度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同時從他們雙目之中綻放出來的,是無比的驚駭與……恐懼!
就在這時候,他們很清晰地感覺到,明明他們已經用盡了力氣推出了手中的劍,但在他們的感覺之中,他們的三把劍就好像是刺在了一塊堅硬的石塊上。
這么說或許有些不太恰當,要知道以他們的實力,這樣全力一劍,不說石塊,只怕就連是三尺厚的鐵板也一樣會被洞穿。
偏生公輸般那應該蒼老到有些干癟的皮肉,他們甚至都無法再往前再進哪怕半寸!
“你們的老師看來并不怎么稱職。”公輸般依舊是靜靜地站立在原地,完全無視了刺入他大氅之內的三把利劍,微微抬起頭的時候的目光就像是在看向十分遙遠的地方,“他沒有教過你們一句話,叫宗師如尊長,膝下皆孩童。”
隨后他緩緩抬起一只手,竟然是直接越過那刺在他喉嚨上的劍,直接一把握住了那名墨者的脖子,手里微微發力,便把他整個地抬了起來!
那名小宗師境界的墨者幾乎是用盡了力氣掙扎,拼勁了僅存的氣血,狠狠地一腳踹在公輸般的大腿,隨后他的兩名同僚也再度發出一聲怒喝,把手中的長劍抽出再度刺進了大氅之中。
但這些都是徒勞。
孩童終究是孩童,就算舉著一把玩具一般的劍,又能真正傷到他的尊長么?
隨著兩聲清脆的金屬撞擊之聲,明明兩把長劍刺中的是人體,然而發出的聲音卻是這樣的怪異,此刻的公輸般就好像從一個佝僂的老人變成了一尊根本無法被傷到的魔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