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檢常年居住在宮中,京城中認識的人屈指可數,而這次遇到的熟人正是上次出宮時在御泥坊坑過的成國公小公爺朱應安,雖說朱應安對什么詩詞歌賦一竅不通,但不學無術歸不學無術,作為京城有名的公子哥你要是不有事沒事參加幾場文會露露臉,出了門你都不好意思和人打招呼。
這時朱應安也看到了劉繼芬身邊的朱由檢,便招呼道“這位兄弟不是英國公家表少爺嗎?上次忘了問了兄弟貴姓?”
“小公爺好記性,兄弟朱五,這位是家兄朱校,久聞行知學院文會大名特來瞻仰一番,不知道上次的海藻泥送出去后效果如何?”朱由檢朝著朱應安眨了眨眼遞了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這里都是些才子才女,兩人都不好說的太露骨,朱應安左手袍袖微遮,右手豎了個拇指,回了個yin蕩的笑容,意思是小爺出馬你懂的。
朱應安名聲不好,其他人看這人竟與朱應安認識,索性就把他也歸到了不學無術的行列。
只是這時幾人都沒留意到的是,在朱應安說到英國公家表少爺的時候他旁邊一人表情微微有些詫異,轉而一臉戲謔,這人正是英國公家小公爺張之極,不過他也沒有直接戳破,他倒是想看看這人想借身份做些什么。
在張之極想隱藏身份看朱由檢表演時,朱應安卻給他拆了臺,一雙肥胖的手拉著張之極道“子瑜有這么有趣的表兄弟怎么不早些介紹我們認識呢?”
子瑜是張之極的表字。
“這就很尷尬了,冒用身份被當事人抓個正著。”朱由檢心想,雖然此次出宮朱由檢是拿著令牌正大光明出來的,不過他還是不想大庭廣眾之下暴露身份,他的身份暴露了朱由校肯定也跑不了,這樣就沒意思了。
既然已經知道面前這位就是張之極那就好辦多了,朱由檢左手勾住張之極的脖子,大聲說道“表哥,好巧,原來你也在這里。”二人身體微側避開眾人視線,右手掏出令牌給張之極看了看,朱由檢用只有二人聽的見的聲音道“我是朱由檢,那位是我皇兄,替我們二人保密。”
張之極有些震驚,本以為這是個借著名頭騙吃騙喝最多騙些錢財的小賊,沒想到竟是這二位,作為京城最頂級的幾位公子哥之一,張之極自然不會不知道朱由檢三個字代表的什么,雖然他沒見過兩位皇孫,但那令牌一看就不是作假,而且偽造皇帝令牌是誅九族的大罪,誰敢冒那么大風險偽造。
張之極當然也不會害怕對方的身份,不過該配合的還是要配合,畢竟暴露了對誰也沒好處,但是被人家借了名頭利息還是要收一些的,于是他大聲回道“真是巧,前幾日聽聞表弟鼓搗出了一件好玩的玩意,表哥正想去找你討要幾件了,今日就遇到了,表弟應該不會舍不得吧?”
朱由檢聽出了張之極所說的好玩的玩意應該指的是當日乾清宮一事后名動京城的滑板,之所以沒有明說應該也是顧慮滑板的名頭,一說出來至少有一些人是能夠猜到這就是五皇孫朱由檢了。只是他沒想到張之極竟然會討價還價,于是對著張之極翻了翻白眼道“表哥還真不見外,你可知那東西在琉璃巷的牙行一件已經炒到三萬兩了還求不得,你這開口就是幾個。”
琉璃巷滑板的價格張之極了解一些,因為就是被他們這一幫人炒上去的,只是他也沒想到現在已經叫價到這么高了,前幾天時聽說才六千兩一件。
旁人原本討論的頗為熱烈,此時已經被這邊的談話吸引了過來,眾人都比較好奇是什么物件需要三萬兩一件還有價無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