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趙先生也想添些彩頭?”一旁的行知先生哪里看得下去?卻也無法阻止,只能揶揄兩句。
“哪里哪里,老夫只是看玩的有趣也起了玩心,湊個趣,湊個趣而已。”趙永正訕訕的道,雖然對幾個年輕人他頗為自信,但添彩頭的事卻萬萬不能做,輸了贏了都虧。
“那就請教趙司業了。”朱由檢已經懶得計較對方臉皮了,無論你誰來都來者不拒。
“讀書本就不易,我的上聯是‘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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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寒窗朝朝詩書禮易樂詞賦’。”趙永正算是借對聯替讀書人出頭,上聯一出還頗為自得的笑瞇了眼,想到得意處還摸了摸無須的下巴。
“我覺得人品更加難得,我對的是‘一門忠烈代代仁孝忠悌信義廉’。”眾人還在琢磨的當口,朱由檢已經對出了下聯。
趙永正也品味了一下下聯,面上露出幾分得色,仿佛是在夸獎他一般,而一旁的徐茗兒略一思索下聯噗呲一聲掩唇輕笑了一下,不由得看了一眼朱由檢,接著在徐爾覺耳邊輕聲說了幾句,徐爾覺聽完不由得拍掌上氣不接下氣的大笑道,“哈哈……他……他罵你無恥,哈哈哈哈……”
聽了徐爾覺的話眾人仍沒明白過來,而趙司業卻是第一個反應過來,人常說“信義廉恥”,而朱由檢的下聯只有“信義廉”可不就是無恥嗎?明白過來的趙司業頓時大怒,不僅是怒朱由檢借楹聯罵人,更怒的是人家借機諷刺他剛才的行為自己竟然沒聽出來,還得意洋洋的以為別人在褒揚他,這次老臉算是丟到家了,這事估計不日就會傳遍京城,“你……你……,豎子無禮,我再出一聯‘兩猿伐木山中,小猴子也敢對鋸’。”(對對子也稱對句)
“我對你‘匹馬深陷泥槽,老畜生安能出蹄’。”(諧音出題)朱由檢在趙永正說完上聯絲毫未停就對出了下聯,已經撕破臉皮也顧不上什么尊老愛幼了。
這上聯罵的狠,下聯罵的更狠,趙永正聽完下聯就知道今日是沒臉站著出去了,索性兩眼一閉搖搖晃晃向后倒去,莫聲白離得近,在趙先生沒倒下前就扶住了趙永正,幾個國子監的學生連聲大呼“先生……先生……”趙永正本就是裝昏的自然叫不醒,劉勁松已經開始掐人中了。
“幾位,你們已經出了不少對子,接下來請幾位聽我一聯。”朱由檢看那邊掐了半天人中趙司業已經順勢迷迷瞪瞪睜開眼要轉醒了就說道,“我的上聯是‘雞冠花未放’。”
“我對的是‘狗頭葉先生’。”給出下聯的是方世鴻,本就看朱應安和張之極出頭有些羨慕,這好不容易遇到個對的上又極度工整的對子就忙不迭的喊了出來,眾人聽到方世鴻的下聯頓時笑成一片,正在趙永正身旁扶著老師的方世鴻這一句下聯和眾人的笑聲如響雷般在趙永正耳邊炸開,剛欲轉醒的趙先生又閉上眼昏了過去。
“幾位,你們先生已經勞累過度昏了過去,你們還要再對嗎?”
“哼,不用再對了,算你贏了。”劉勁松有些不服氣的道,雖然臉上不服氣,但心底卻是認輸了,知道再戰下去已無意義,今天算是輸的徹底。
“即使是算我們贏我們也接受,那方公子呢?賭約可要記得。”朱由檢并不在意對方勉強的話,圍觀的人心明眼亮,誰勝誰負已經一目了然,不是一兩個人可以顛倒的。
“哼,你贏了。”眾目睽睽下已無可能反悔,何況方世鴻想明白老師為何又昏過去和眾人為何嘲笑他的下聯后已經沒有臉面再去爭論什么了。
“既然都沒問題那就請劉公子踐約吧。”朱由檢沖著劉勁松道。
劉勁松把老師的胳膊交給其他人扶著,自己走到徐爾覺面前有些不情愿的拱手道,“對不起,我不該侮辱你和你的東西。”然后掏出一張百兩銀票遞給徐爾覺。
雖然劉勁松是在對徐爾覺道歉,但頭卻偏向一邊,好似在倔強的抗爭。
“你是在向我道歉嗎?為什么我絲毫感覺不到你的歉意?而且你不該是向我道歉,而是向天下匠人道歉,你若是不服氣,大可不必道歉。”徐爾覺并未接過銀票對著毫無誠意的劉勁松道,他沒說出來的是今日若不誠意道歉,那劉勁松言而無信的事跡就會宣傳的人盡皆知,雖未說出口,但威脅的意味所有人都聽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