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權與親情,到底哪個才是天倫之樂?這一刻朱由檢已經有了答案。
直至傍晚,老皇帝在睡夢中就是一陣劇烈的咳嗽,接著猛的睜開眼睛哇的一口血吐了出來,朱由檢、朱由校二人和王安趕緊上前查看,老皇帝已經慘白的面無人色。
“快傳御醫。”王安朝外面大聲喊道。
很快,幾名御醫便趕到了。
太醫院幾名御醫倒也不是浪得虛名,見皇帝的樣子趕緊取出一套銀針,在中脘、尺澤、足三里、膈俞、肝俞、心俞、肺俞幾處穴道連續施針,很快老皇帝便止了咳,只是臉色仍是白的駭人。
太醫院院使重新給皇帝診脈良久,然后沖著王安搖了搖頭,“皇上的病已經積重難返,只能靠藥吊著,日后怕是難醒了。”
王安吩咐一名小太監道,“快派人去請太子和鄭貴妃前來。”然后向太醫院院使略微施禮道,“煩請王院使稍后,此時還需太子來了定奪。”
王院使也清楚此事重大,只是開了藥方吩咐人下去煎藥,然后便與其他幾位御醫在一旁候著。
很快鄭貴妃便來到了弘德殿,因為選秀之事的嫌隙,朱由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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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未上去招呼,朱由檢也只是打量了一下鄭貴妃,聽聞鄭貴妃最近多禮佛事,整個人看起來也寡淡了許多。
王院使先是向鄭貴妃說了皇上的情況,鄭貴妃整個人看起來多了幾分哀傷,但她只是看了一眼王安,然后坐到床前,拉起老皇帝的手緊緊的握著并沒有說話。
不多時,太子也來到了,王院使又將皇上的情況重復了一遍,太子朱常洛看著躺在床上的皇帝心里有些復雜,他心里并沒有多少悲傷。
朱常洛自幼便沒有感受過父皇的關愛,甚至連堂堂一個太子被人持木棍闖宮刺殺,也僅是處置了刺殺之人和兩名太監草草了事,十五年的國本之爭更是顯出父皇的偏私有別。
此時再看那躺著的父皇,朱常洛只覺得有些憐憫,他對著幾名御醫道,“還請幾位御醫悉心照料,此事切不可外傳。”
這話朱常洛雖是對著御醫說的,卻也是說給這宮中所有人聽的。
這時朱由校捧著玉璽來到了朱常洛面前遞上,“父王,這是皇爺爺讓我交給你的。”
朱常洛接過玉璽心情有些復雜的看了看,然后還是交給了王安,“此物還是你來保管吧。”到了現在,玉璽在誰手里對朱常洛來說已經不重要了。
王安也沒有多說,接過玉璽又放回了原處,兜兜轉轉一圈,玉璽還在那里。
朱由檢也上前拿出手里的令牌,“父王,這令牌也是皇爺爺交給我的。”
朱常洛并沒有接過令牌,“既是皇爺爺給你的,你便收著吧,只是咱們大明早就沒有親軍都尉府了。”朱常洛揉了揉朱由檢的頭,這段時間發生在自己這小兒子身上的事情他也有所耳聞,父皇態度轉變的這么大或許就與自己這兩個兒子有關,只是他卻把都護府看成了都尉府。
說完朱常洛便離開了乾清宮,駱思恭向朱常洛行了一禮,朱常洛也只是點頭,便匆匆離開了皇宮,直到了這一刻,朱常洛才真正可以無所顧忌的處理朝政了。
弘德殿中氣氛有些壓抑,朱由檢最先受不了,就拉著朱由校走出了乾清宮。不過他還是在想著令牌的事,皇上雖然年老,但看樣子應該還沒有到那種拿著咸魚當尚方寶劍的地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