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朱府之中幾人討論著前往蘇州的時候,太子府中,朱常洛卻是自朱由檢離開后便一直緊皺著眉頭,朱由檢的話他也并非一點都沒聽進去,只是寒了人心那一句,便足以讓他原本好不容易下定決心,準備前往方從哲府上去相請的打算又開始躊躇不定。
猶豫了良久,朱常洛還是決定往方府一行,此時內閣只有方從哲一人,離了他當真是政令不通、諸事不行,只是在去方府之前朱常洛準備先行前往英國公府上探望一番。
自英國公父子遇刺后,朱常洛也只是派人去探望過,自己還尚未去過英國公府,若不是朱由檢的一番話,朱常洛也不會有此打算。
朱常洛令人備了補品,帶著貼身的護衛便先行前往英國公府。
在英國公府門前,下了馬車,朱常洛正遇到了從朱由檢處回府的張之極,張之極被人抬著坐在步攆上,見到門前的朱常洛,連忙道:“見過殿下,子瑜有傷在身無法行禮,還望殿下恕罪。”,雖然聽說了朱常洛命朱由檢撤去方府門外的看守,朱由檢敢在朱常洛面前發脾氣,但張之極卻是不敢如此,即使心有不滿,他卻不能表露分毫。
朱常洛擺了擺手道:“不必多禮,近來國事繁重,本宮聽聞國公和子瑜遇刺,雖心急如焚,卻一直事務纏身未能早些前來探望,今日得空,本宮便來看望看望國公和子瑜的傷情。”
“多謝殿下關心,子瑜只不過是些皮肉上的傷害,多休養些時日便可恢復,只是我爹他……唉,殿下進去看了便知,自我爹受傷醒來之后,便整日愁眉不展、郁郁寡歡,還望殿下能勸勸我爹。”,說到張維賢的傷勢,張之極不由得嘆了口氣。
朱常洛點了點頭,便與張之極一同進了國公府。
來到張維賢床前時,下人正給張維賢喂藥,朱常洛便站在一旁候著,他那隨從本想出聲提醒太子殿下來了,卻被朱常洛揮手阻止了。
等到張維賢喝完了藥,朱常洛方才上前道:“國公可有好些?”
張維賢轉頭,見是太子到來,連忙就想起身,但任由他如何努力,除了微微揚起一點的頭,身子卻毫無反應,朱常洛連忙上前按住張維賢道:“國公勿動,還要保重身體才是。”
張維賢使勁了力氣也是徒勞,只得放棄了掙扎,他看著坐在床沿的朱常洛,張維賢眼神很是晦暗,“勞煩殿下前來看望老臣,老臣不慎惶恐。”
朱常洛道:“國公何必多禮,你我多年唇齒相依,如今國公驟逢大難,本宮本該早些前來看望國公,只是近來事務繁雜,內閣的方閣老又因喪子之事悲痛欲絕,臥床不起,朝中事務無人打理,本宮一時被國事牽絆不得脫身,才拖到今日方來看望國公。”
朱常洛說這話的時候眼睛一動不動的看著張維賢,便是想試探張維賢再聽聞他提到方從哲時的態度,果然如他所想,在提到方從哲喪子之時,張維賢眼角抖了一抖,再提到方從哲臥病在床,朝中事務無人打理時,張維賢的神情又是一變。如此一來,朱常洛心里便明了了許多,看來傳聞方從哲之子方世鴻之死確實與英國公有關。
張維賢嘆了一口氣道:“如今老臣已是廢人一個,竟然還要勞動殿下親自前來,老臣
(本章未完,請翻頁)
心里有愧。”
朱常洛道:“國公勿要妄自菲薄,即使國公臥病在床,但于京營確實無人比得上國公更加熟悉,本宮今日特意帶來了許多上等的人參為國公調理身子,待國公傷情有所好轉后,京營之事還需要國公幫著參謀呢。國公便安心養傷,本宮便不打擾國公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