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檢看著小和尚黃來兒道:“今日我且先不告訴你名姓,日后再見你定會知道的,那時你若仍有心想還今日之情,到時我再找你討要。”
黃來兒朝著朱由檢點了點頭,然后叫上侄兒李過轉身離開了客棧,被人信任的感覺還是不錯的。
待小和尚黃來兒和他侄兒離開客棧后,張之極很是疑惑的問:“你當真覺得這小和尚日后會發達?”
朱由檢不確定的道:“今日見了我,我也不知道他日后還會不會發達。不過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誰知道以后會怎么樣呢?太祖皇帝曾經也做過和尚,也放過牛,不是一樣打下了我大明的江山基業。”
張之極仍是一臉不服氣的道:“你看他那潑皮無賴的樣子,如何能跟太祖皇帝相提并論?竟為一錢銀子與人打架斗毆,這種人能成什么大事?”
“那劉邦不也是個潑皮無賴?未發跡時也常在瓦欄酒肆蹭吃蹭喝,最后不也建立了大漢王朝?”
張之極不解的道:“五哥,你這是怎么了?怎么凈將這小和尚和劉邦、太祖皇帝相相提并論?難道這小和尚有什么過人之處?反正不管你怎么說,我見了這小和尚總是覺得不舒服。”
朱由檢搖了搖頭,不再提那小和尚黃來兒的話題,這種事任他如何也是說不清楚。
朱由檢看著坐在旁邊一直默不作聲的盧象升道:“不知盧兄到底為何時煩惱?不如說來聽聽?或許我們也可為盧兄出出主意。”
盧象升的問題,找了許多大儒卻都無法開解,此時他也不覺得朱由檢這些可以幫他解決,只是人家以誠相待,他卻不好表現出任何不信任的樣子,便道:“善與惡,何如?”
朱由檢聽聞盧象升的問題,不由得哈哈大笑。
盧象升見朱由檢的樣子,本來對他頗有好感的,此時卻是有了幾分惱怒,道:“朱公子覺得這問題很好笑嗎?盧某一介書生,自中了舉人后,便常遇善惡難斷之事,若這事情弄不明白,盧某日后將再難進寸許。”
朱由檢止了笑,道:“盧兄勿怪,我非覺得盧兄的問題可笑,而是笑難怪盧兄請教了許多大儒禪師都無法開解,這事自古以來便是個亙古不變的難題,就說人之初是性本善還是性本惡,各人有各人的見解,就如到底是先有雞還是先有蛋一般。這個問題,四書五經有四書五經的說法,佛學有佛學的說法,道家又有道家的說法,誰敢說自己的就一定是對的?但是實際只要想開了,這問題便再簡單不過。”
盧象升聽朱由檢扯了一通什么先有雞還是先有蛋的問題,卻是一個字都沒聽進去,他搖了搖頭道:“這問題看來朱公子也無法幫盧某開解。”
“我說這問題甚是簡單,盧兄可是不信?”
盧象升很是誠實的搖了搖頭。
“小二。”,朱由檢朝著不遠處正忙活著的小二招呼了一聲。
一聽這邊的客人在叫,那小二連忙跑了過來,問道:“客官有什么吩咐?”
“再去幫我拿個煮熟的雞蛋過來。”
“好嘞。”,小二應了一聲便往后廚跑去,不一會,手里便拿這個雞蛋回來了。
朱由檢接過雞蛋,遞給盧象升道:“盧兄請幫我把這雞蛋立在這桌子上面。”
盧象升雖然不明白朱由檢是什么意思,但還是按照他說的去做了,只是盧象升無論從哪個角度去嘗試,那雞蛋一旦離開了他的手便會倒下。
那跑堂的小二見這書生呆呆傻傻的擺弄著雞蛋如何都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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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心里一陣發笑,連帶著面上也顯露了出來。
朱由檢看著小二的樣子,便知道這小二心里肯定是有了什么主意。
擺弄了白天的雞蛋,盧象升搖了搖頭,為難的道:“朱公子這事,太過為難,盧某做不到。”
朱由檢看著盧象升笑著道:“很難嗎?就如你那善與惡的難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