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車馬回到客棧,那客棧的老板和伙計早就在客棧門口翹首觀望,見馬車停住后高寒和胡寶當先下了馬,將韁繩遞給那客棧伙計,二人便朝著后面的馬車而去。
高寒和胡寶上了最后一輛馬車,很快,二人便抬著胡二寶下了馬車,那客棧掌柜知道今日胡二寶是去三尊觀與三尊斗法,一見胡二寶現在這副模樣,掌柜的心里沒由來的就是一慌,看這樣子似乎是輸了,而且還負了重傷。
在一行人進入客棧的時候,朱由檢掏出一錠銀子遞給掌柜的道:“還要勞煩掌柜的跑一趟,幫忙請個城里最好的外傷大夫。”
那掌柜的接過銀子,略有些不安的問道:“仙長這是……莫非是輸了?”
朱由檢笑著搖了搖頭道:“掌柜的放心,你這店鋪算是不用轉讓了,你們也可以安安心心的經營下去,二寶若當真是輸了,本公子豈不是要留在三尊觀給那三個妖道護法了?還能站在這里與掌柜的說話?他不過是受了些外傷,那三尊觀的妖道自今日便是徹底的消失了。”
客棧掌柜聞言一喜,他因為不信三尊的邪祟之說,店鋪外沒掛招魂幡,因此沒少受濟南府百姓的排擠和那些小道士無故責難。他試探的向朱由檢問道:“小公子的意思是?三尊觀的那些道士……”
朱由檢點了點頭道:“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都白日飛升了。”
那客棧掌柜馬上明白了朱由檢所說的白日飛升的意思,他高興的將銀子遞回給朱由檢道:“公子稍后,小老兒這就去請城里最好的大夫過來給二寶仙長瞧傷,您幾位算是為濟南府做下了大好事,小老兒哪還能再收您的銀子,這兩日的房錢小老兒也一并給您免了,晚上我再讓后廚做頓好的,慰勞一下各位貴人。”
那胡二寶被高寒、胡寶抬著也不消停,一聽客棧掌柜說要做頓好的,他連忙回頭道:“貧道要吃老母雞好好補補,為了你們濟南府貧道這次虧大發了。”
朱由檢聽著胡二寶的話不由覺得好笑,“你倒是真把你自己當做龍虎山的道士了?如今開口閉口都是貧道。”
“這不是說順口了嘛?若非如此,誰知道什么時候說漏了嘴就被別人揭穿了,如今沒被揭穿都落得這副境地,若是被當眾揭穿,那豈不是要跟三尊觀的妖道一樣在火中涅槃了。”
這胡二寶如今就像個斗勝了的公雞,對誰都是昂著頭一副還想再戰三百回合的樣子,若不是腿上偶爾傳來的劇痛讓他哼唧兩聲,誰也不認為他是受了重傷的樣子。
高寒、胡寶二人可不想再聽他聒噪,也不顧他還想再與旁人絮叨,抬著胡二寶就上了樓。
客棧掌柜看著胡二寶上了樓后,便向那牽馬回來的伙計囑托一聲看好店鋪,自己親自出門去請大夫去了。
就在客棧掌柜的離開后沒多久,這一日依舊沒什么生意,那伙計便搬了個凳子坐在客棧門口曬著太陽,就在他曬得有些昏昏欲睡的時候,他突然就感覺一陣嘈雜的聲音自遠處傳來。
客棧伙計有些惺忪的睜開眼,他抬起頭朝著聲音來處望去,只見洶涌的人潮如山洪一般朝著這邊涌來,而且那些人的目標,好像就是他。
見此情形,那伙計不知道發生了什么,頓時睡意全無,他急忙收了凳子朝客棧里面跑去。
才進了門,那伙計把凳子一丟,飛快的取過門板將客棧的門擋上了,也就是在他擋上門板前后腳的功夫,門外便傳來了震天響的敲門聲,和“開門”的叫喊聲。
客棧伙計背靠在門板上,拍了拍“撲通撲通”直跳的心臟,稍微緩了口氣,他略微轉頭朝著外面道:“掌柜的不在,今日不做生意。”
外面如此吵雜,也不知伙計的聲音外面到底聽見了幾個字,那砸門的聲音仍舊不止,而這伙計在里面就是不肯開門,這么多人來勢洶洶,誰知道萬一開了門會不會被這些人啃的連個渣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