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艙里的人聽著杜晨晨有些莫名其妙的話,一時有些沒弄明白到底什么意思,只有朱由檢和錦繡知道杜晨晨那話中的原委。
杜東山有些歉意的看了一眼朱由檢,然后跟著杜晨晨追了出去,兄妹二人站在碼頭上,直到寶船行的看不見帆影才離去。
船艙之中,錦繡自杜晨晨離去后便一直看著朱由檢,而朱由檢也是一句話都不說,眾人沒有注意到朱由檢二人的異狀,依舊看著胡二寶在那邊表演著戲法。
吵嚷之中,朱由檢緩緩的搖了搖頭,輕輕的自言自語了一句,“最難消受美人恩啊。”
說完,朱由檢抬頭朝著胡二寶道:“好了,都傷成這樣了也不好好歇著還在那里賣弄,停了吧,別打擾本公子睡覺。”
胡二寶聞言將手里的戲法收了,一個三十出頭的大老爺們竟癟了癟嘴唇,委屈的道:“公子,當真要這么誣賴人嗎?”
朱由檢自顧的閉上了眼睛也不理他。
能出的起三層船艙的船資之人,基本在徐州府也算得上非富即貴,此時看著胡二寶的表演正在興頭上竟被叫停了,胡二寶一停下來,船艙里的其他乘客頓時不樂意了,許多人紛紛掏出銀子遞到胡二寶面前道:“我們出銀子,還請繼續表演吧。”
胡二寶看著那些遞來的銀兩,最低的都是一兩的紋銀,多的有出到十兩銀子的,這林林總總算下來至少也有上百兩銀子,他看了一眼朱由檢,見朱由檢閉著眼睛并沒什么反應,伸手便想去將銀子一一收了,心道:“以前怎么沒想到這個營生,一身的本事竟能把自己兄弟活活撐死。”
就在胡二寶伸出手的時候,只聽不遠處的胡寶咳嗽了一聲,胡二寶轉頭看去,就見胡寶微微的搖了搖頭,胡二寶連忙將朝上的手掌一翻,然后把那些遞過來的銀子往回一推,大義凜然的道:“多謝各位好意,今日實在是不便,還請諸位將銀兩收了吧,為各位打發打發時間本是應該,哪能收你們銀錢,在下如今確實有傷在身,還請諸位見諒。”
那些人見實在沒法子了,只得收了銀兩悻悻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于是三層的船艙之中便安靜了下來,胡二寶甚至都能聽見自己心在滴血的聲音。
朱由檢一群人昨日晚間都睡的很遲,這兩個時辰的船程閑來無事,眾人便都打起了瞌睡,不知過了多久,船艙中人只感覺腳下一陣劇烈晃動,那些打著瞌睡的人便驚醒了過來,時常坐船的人倒是習以為常,只是朱由檢幾人卻是頭一次坐船,朱由檢醒來后慌張的問:“怎么了?觸礁了嗎?”
張之極與駱養性幾人口中驚慌的道:“地動了。”
聽聞幾人的話語,再見幾人驚慌失措的樣子,一個離著朱由檢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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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穿華服的中年人朝著這幾人笑著道:“幾位是第一次坐船吧?這不是地動,也不是觸礁,是船只靠岸了。”
聽了那中年人的話,朱由檢才隱去面上的慌張,他坐直了身子有些尷尬的朝那人道:“確實是第一次坐船,見笑了。”
那人道:“我第一次坐船時也和你們一般無二,現在算算,已經快過去二十年了。”
朱由檢只是笑笑,并沒有接話。
這時,就聽船外想起來船家的聲音,“淮安府到了。”
朱由檢拍了拍猶自睡的香甜的錦繡,招呼道:“下船了。”
一群人下了船,朱由檢對著高寒道:“再去找幾輛去蘇州的馬車,我們也不要在淮安耽擱了,今日就出發吧。”
朱由檢話音方落,就聽身后有個熟悉的聲音道:“幾位也是去蘇州府嗎?”
幾人回頭一看,原來是那個提醒他們船靠岸了的中年人,朱由檢道:“正是準備前往蘇州府。”
那中年人道:“既是去蘇州府,各位何必舍近而求遠?若是坐馬車到蘇州府至少要一兩日的行程,若是坐船沿著京杭運河南下,明日天不亮就到蘇州了,而且船上還有客房可供休息,何必要受馬車的顛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