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色微明,晨光里的濕露還未干透,阿姣從練習術法的狀態中出來,便想著該怎么散播針對城主的謠言消息。
雖羨和拍著胸脯表示一切都交給他,但阿姣自然也不能就這么全部依靠羨和,坐以待斃。
她想著消息最容易散播的那些地方把霍照叫來叮囑了一番,隨后便和霍照兵分兩路出了客棧。
阿姣和道沅一起走,而霍照單獨行動。
在此之前,阿姣又給霍照吃了易容丹,再次給他換了一張丑臉。
……
醉春樓三樓包廂里,一個微瞇著他臉上那對狹長的狐貍眼的青年,懶懶地看著阿姣從醉春樓經過兩次的身影。
青年形貌昳麗,唇如激丹,生得雌雄莫辯,眉目之間盡顯風流。他衣襟半敞,倚在軟榻的屏背椅上,仿佛未睡醒一般懶洋洋地開口道:“兩次了。”
“什么兩次?”
坐在青年對面的是一個有著和青年如出一轍的狐貍眼的小公子。小公子的衣冠穿戴得整整齊齊,把眼睛從藍皮書上挪開,琥珀色的星眸里出現好奇之色。
“和祁連岳長得有五分像的小姑娘。”青年漫不經心開口道,“過來了。”
“啊……”小公子紅唇微張,遂一起身從軟椅上騰地站起來,向窗口那里快步走去。
小公子趴在窗沿左看右看,簡直要把醉春樓下來往的行人過客一一看上一遍,卻也沒有看到有青年所說的人。
看了一會,他怏怏坐回軟椅,喪氣道:“你又騙我,和大師姐長得像的人在哪呢?”
青年眼里溢出笑意,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道:“走過去了。”
他只這么說,卻不告訴小公子只要去看城主府外張貼的通緝令就能看到那小姑娘的模樣了。
小公子狐疑地看了青年一眼,雖然內心并不如何相信他的話,但還是抵不住內心的好奇趴在窗口守望著。
他看得無聊,皺著精致的眉頭猜測著:“這里真有和大師姐長得像的人?”
“是啊。”青年換了姿勢繼續倚在軟椅上,手捧著酒壺悠然道:“這小姑娘可比祁連岳有趣得多。”
小公子聽到他這話,人也不看了,一把奪過青年手里的酒壺,語氣警惕道:“有我在,你休想做任何對不起大師姐事情!”
青年沒有掙扎,酒壺便到了小公子手上,輕笑不止:“哥哥在你眼里就是那種人嗎?”
“那倒也不是……”小公子不好意思道,“可你每次都引得那些女子為你爭風吃醋,明明都知道你是有未婚妻的人了。”
“祁連岳可未必在意這些。”青年收斂笑容,語氣淡淡道,“有名無分罷,你這小家伙怎的這般在意?”
“你和大師姐都是我重要的人!”小公子認真道,“我不管你們倆是怎么想的,可你們既然有了婚約,我不希望你們任何一個人受到傷害。”
“大師姐自然不會拈花惹草了……但是你我要看緊了。”小公子說著把酒壺放在桌上,又去窗外守著,等著看那個青年口中和祁連岳大師姐相像的人。
青年再次拿起酒壺,酒壺玲瓏小巧看起來里面也裝不了多少酒,他給酒杯里斟了滿滿一杯,于杯緣輕吮一口才暗自嘀咕:“祁連岳腦子里只有練劍,當然不會誤于這些情愛之事了……”
他飲完一壺酒,叫來小二再次上酒。再次進來包廂的人除去端著酒壺的小二,還有一個身著黑色勁裝,面容冷峻的男子。
待小二退出包廂,冷峻男子才拿出兩枚純白潤瑩的玉符,呈在青年面前恭敬道:“稟報公子,被淮雷通緝的女子和淮雷的資料都在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