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三爺是個不爭氣的,實在不應該有人會對三房下手,所以目標僅僅只是自己?
看著顧晚娘許久不曾有反應,驚蟄慌了,試探的叫了聲:“姑娘?”
顧晚娘回過神來,半解釋道:“想了些事。”
此時,傳來陣陣的敲門聲。
奶媽:“姑娘,孫嬤嬤給姑娘帶來了。”
驚蟄剛想去開門,便被顧晚娘叫住了。
“這般模樣給孫婆子看到了,小心你被記了,告訴了大伯母,下次便找了德行的理由,給你發賣了。”
大伯母是世子妃,是侯府大夫人,也是現在的管家太太。
“去側室里躲著。”
孫婆子四十歲上下,是侯夫人提拔上來的,所以說來也不算是這世子妃手里的人。
“孫嬤嬤來了啊。”
孫婆子是個眼神好的,瞧著那院子里,也聽了些風聲,知道顧晚娘尋自己來是做什么的,所以一見著顧晚娘,便屏聲斂氣的。
但這一院子的丫鬟發賣,可不是個簡單的事。可是這三姑娘,又是老祖宗手里的小心肝。
孫婆子只覺得這真是個棘手的事,辦錯了,恐怕錯都算在自己身上。焦急之下,居然冒出來了汗。
孫婆子來的路上忐忑,又聽了奶媽的叮囑,正想著怎么安慰這顧晚娘。
便聽到顧晚娘道:“孫嬤嬤,從前我最愛這粉色,現在我便發覺這粉色,怎么瞧著怎么都覺得礙眼。”
“孫嬤嬤可否替我換了這屋子里的帷幔,珠簾,屏風等諸如此類的粉色。”
孫婆子一見顧晚娘這般說話,也是心安了下來,這小祖宗可得是沒給自己難題。
顧晚娘又道:“這置辦的財務,便從我自己敞梅院這里出。沒必要驚動府中,也沒必要驚動三房了。”
孫婆子連連應下,“都按照姑娘說的去辦,選購之事也交給姑娘,姑娘定好了樣式,我們便來給姑娘換上。”
顧晚娘點了點頭,看著自己床榻之上的帷幔,這粉色的蜀繡,金色的絲線,繡的是繡球花。
這帷幔是顧晚娘從前最愛的物件。
不出意外,也是程諭給顧晚娘從外地,尋了數十年的老繡娘,自己畫了花樣子,給顧晚娘給置辦來的。
顧晚娘從前以為,是程諭將自己疼在心尖兒上,才會做這般的事。
一直等到程諭尚了公主,顧晚娘聽了那些紈绔的話,說是程諭所有的新房里的物件,都是自己親自操手的。
那時顧晚娘才明白,不過是程諭強烈的占有欲罷了。
從始至終,對于他程諭而已,自己也不過是一件他普通的物件,所以要裝上他瞧的過眼的飾面。
顧晚娘想著神色冷了不少,沉重的氣場,一下惹得那孫婆子都不敢問話,便是立在那門口。
孫婆子眼神瞟了一眼顧晚娘,這三小姐素來受寵,又因為三爺的事情,是個不好相處的。如此這么一瞧,只覺得是傳言不虛。
待到顧晚娘反應過來,看著這些人的模樣,才發覺自己又失了神。
顧晚娘明媚一笑,“孫嬤嬤這是怎么了?晚娘吃人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