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說了,但是不曾入顧晚娘的耳,那便是不曾有了。
“是我錯了,不曾聽見。”
梅淮陵又是這般的搖頭了。
顧晚娘不曾明白了,可是怎么了?哪里又錯了……
連是顧玦都是瞧不下去了,原本撐著眼皮的手都是給放了下來,小小的臉,大大的眼兒,瞧著顧晚娘。
“三姐姐讀錯了,三姐姐方才念錯行了,岔了。”
梅淮陵突然之間從席上前起身的動作,還隨手拿起來了竹條子,惹得顧晚娘與顧玦都是一瀕,立馬閉上了嘴。
顧晚娘只瞧這梅淮陵,便是拿著竹條子朝著自己走了過來,下意識的便是將手給藏了起來。
梅淮陵朝著顧晚娘走近了。
“先生可是有事?”
“顧玦與顧三姑娘說說我著學堂之上,可有些什么規矩?”
顧玦偷看了一眼顧晚娘,吞了口口水,剛想說,先生我不曾記得了。
便是立刻想起來梅淮陵的規矩。小臉一皺,小聲道:“其一,不可遲到了誤了時候;其二,不可記錯了句讀的位置;其三,不可說了自己不曾聽見先生的話。”
“以上三條,犯了一條,便是竹條子十下掌心,二條便是罰站半個時辰,三條,便是以上二個罪罰另加十副字帖。”
怎的這三條,都像是照著顧晚娘今日所犯之事給準備的?
回想了一遭,以上三條怎么的,顧晚娘三條都是給犯了。
顧晚娘眉心緊縮,這下可是逃不了了,只是在坐的學生都是族中弟、妹,顧晚娘這遭可是當真的要在族中無人不知了。
梅淮陵已經是走到了顧晚娘的身側,“伸手。”
“當真的要十下?”
便是少得了一下,顧晚娘也是可以的。
顧晚娘不伸手,便是與梅淮陵僵持著,二人起初還是四目相對,到了后頭,顧晚娘倒是根本不抬頭瞧梅淮陵,全然避開梅淮陵的目光。
倒是遲遲沒有聽見竹條子打手心的聲音了,連是顧玦都是撐著精氣神給瞧著顧晚娘,只見顧晚娘皺著臉,死活都是不給梅淮陵手。
顧玦心中對顧晚娘一下便敬佩了起來,當真是他的三姐姐,女中豪杰。
顧晚娘不伸手,梅淮陵便是不走。
顧晚娘無奈,慢悠悠的伸出手來。
伸出的是左手,左手的袖子微微往后,漏出來顧晚娘的手腕來。
雖然那日梅淮陵提起來顧晚娘的動作不重,但是畢竟是將顧晚娘整個人,給從低處提起來了。
那日,到底還是在顧晚娘的手腕上,留下來一個紅色的手印。
暗紅色的印記,被顧晚娘帶著的紅鑲玉的翠玉鐲子給蓋住了,只留下若隱若現的一點點的痕跡。
顧晚娘識得,梅淮陵自然也不會認錯。
梅淮陵突然的咳嗽一聲,像是嗆到了,聽得顧晚娘奇怪了,抬頭,只見梅淮陵臉上竟有些紅了。
“先生怎么了?可是著涼了?”
“若是著涼了,便是別罰晚娘了,畢竟揮起來竹條子也是力氣活,晚娘保證日后不再犯了。”
顧晚娘只是隨口一說,以為梅淮陵會拒絕的,只見梅淮陵收了竹條子。
“念你初次,日后不可再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