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到這里曾經的荒草叢生到如今的寸草不生,似乎已經隱隱驗證了他心中的猜測。
陸不凡走到當日的石碑前蹲下,咬破手指畫下血符,一陣赤光閃過,石碑碎裂露出下方的通道。他手上的傷口也跟著愈合,下一秒陸不凡一揮衣袖消失在入口,再次出現,已經是入口下的地道中。
潮濕的地道陰氣森森,撲鼻的血腥味叫人難以呼吸,陸不凡立刻封閉了五覺。地道石壁上刻著陰文,大概意思是:以吾之魂,祭汝之靈,助汝重生之機,承汝之罰。
此乃以魂祭道之法,屬于古老的秘術。相傳尸修修行極其不易,他們以殺戮死亡為道,地煞才是從尸真正轉為尸修的階段,而從血尸到地煞需要以一千六百條人命沖擊修為,可這么重的殺戮天道是不可能讓他們存活的,將會降下五色天雷將他們誅殺。
但也并非是完全沒有辦法,那就是用魂修為祭,替血尸受罰,血尸進價成功之后用來祭奠的魂修將會消亡,祭奠天道的魂修必須心甘情愿的為血尸死亡。
山竹鎮一萬多條人命,足夠一個沒有修為的尸修從啟尸修行到血尸,再加上二十七個修真者的靈魂血肉要想沖破到地煞完全不是問題。
而這里刻的陰文與整個地道形成了一個太古祭陣,只有太古祭陣才能用沒什么修為的魂修祭奠天道。至于陸不凡怎么知道的,直覺。
感受著陣眼傳來的陣陣威壓,陸不凡瞇了瞇眼睛往前走。
狹窄的地道越走越寬敞,直到從一個拐角過去突然進入一個點滿紅色蠟燭的石室。在石室中央放著一塊長方形石板,石板上躺著一個書生模樣的青年,他臉色慘白,竟然與在外面大開殺戒的黑袍青年長得一模一樣。
陸不凡就站在石室的入口并沒有往前走,他盯著青年打量了一會兒才試探性的開口:“秋生?”
石板上的人頓了頓緩緩睜開眼睛投來疑惑的目光,“你是……”說著他慢慢坐起身下了石板穿上鞋朝著陸不凡走來,“你是什么人,怎么會找到這里來?”要知道這個地道只有兩個人知道,不可能會有第三個人,除非——“是阿婷讓你來找我的嗎?”
“不是。”面對秋生的疑惑陸不凡并沒有做任何隱瞞,“我來帶你見一個人,讓你知道一些真相。”
“去哪里?”
“鎮上。”
“鎮上?”秋生微微一怔,隨后搖頭退回到石板邊,“不行,我不能離開這里,我答應過阿婷在這里等她回來的。”
“是嗎?你有多久沒出去過了,是她不讓你出去的吧?想知道為什么嗎?”因為陣法的緣故,青年的神智似乎有些不清醒,言語間有些笨拙,不過不影響他情緒的表露。陸不凡抬腳朝著青年逼近,目光凜冽,語氣嘲諷,“其實你也能感覺到對嗎?你能感覺到自己正在變得虛弱,也能感覺到你的阿婷正在變得強大,你甚至感覺到懼怕。”
“你和你的阿婷都死了,你知道嗎?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
“我……我……”秋生目光躲閃,放在身邊的雙手換了好幾個地方無處安放,“我……是不是阿婷做了什么錯事?你是傳說中的仙長對不對?求求你不要怪阿婷,要怪就怪我吧!”
“那就快說。”
“我……我說我說,我都說!”秋生的眼中布滿傷心,卻被另一種喜悅掩蓋,他連忙低頭從腰間摸出兩本書,“仙長你看,這是阿婷給我的功法,說是只要我好好修行以后就可以跟她永遠在一起了。”
接過兩本書看了看,發現一本書是魂修的入門功法,一本則是這陣法的使用方式,后面的陣法用途已經被撕去。陸不凡突然有點同情跟前的青年,他語氣稍微緩和了一點:“說吧,怎么回事。”
“大約一個月前,具體時間我記得也不是很準確。有一天我回家發現阿婷不在,一問才知道阿婷被人擄走了。我等了兩天阿婷才回來,她回來時身上都是一些不堪的痕跡,他告訴我在鎮長家,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