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頭也不回的往前跑:“接你兒媳婦兒去!”
十五分鐘后,陳默氣喘吁吁、大汗淋漓的來到宿通汽車站站臺處,剛穿過馬路,一眼瞧見了蹲在地上的、穿著藍色襯衫和牛仔褲的游魚姑娘。
游魚也瞧見了陳默,她拋下行李箱,就想往陳默身上撲。
陳默只好咧著嘴巴連連大喊:“箱子,箱子...”
很顯然,人比箱子重要。游魚還是不顧一切的撲到了陳默的懷里。
一對看似久別重逢的小情侶,惹得周圍的人群連連側目,有說酸話的、有沒臉看的,也有目露羨慕的。
陳默拍了下游魚的腦袋,略帶委屈的問:“干嘛到宿通來?之前不是不理我嘛!”
游魚也用小手拍了下陳默的腦殼,小嘴一撅,也委屈的告訴他:“我原來的手機被我爸砸了,現在我離家出走了,以后,指望你養我了!”
陳默一聽游魚是離家出走,有些不太放心:“離家出走,這么做不太好...”
游魚打斷他:“我已經給我爸媽留了信,我跟他們說了,什么時候同意咱們的婚事,我什么時候回家。我還告訴他們,我找到工作了,以后不花家里一分錢,獨立生存。”
陳默微微一笑:“呵!口氣到挺大。哪有那么容易生存的,現在干什么都不容易!”
游魚鼓著腮幫子,不服輸的說:“就算吃苦,我也要跟你一起吃苦。”
陳默沒再說話,只是默默地嘆了口氣。游魚初生牛犢不怕虎,現在說的輕巧,也不曉得未來能不能經受得住那份艱辛。
未來,萬一這姑娘兩手一撒,回家去了,難過的也只有他。
這些話陳默都擺在肚子里,沒有說出來,畢竟現在是團聚時刻,他總不能說些喪氣的話。
游魚第一次來宿通,跟隨陳默的這一路,不停的東問西問。她的行李和書包都交給了陳默,兩人走的都不快,彼此溝通很愉快。
“我爸是個騎三輪車載客的,我媽是下崗工人,沒事在家種種菜。我有個哥哥,還有個嫂子,我哥和我嫂子有一個女兒。”
“我嫂子并不是很好相處的人,她說什么,你不要理她。”
“我的家庭情況以前也都和你說過,反正沒有你家條件那么好,游魚要多擔待擔待了。”
游魚裂開嘴巴一笑,露出一口雪白整齊的牙齒,她信心滿滿的表示:“我這么可愛好看,你家里人一定會很喜歡我的。還有,家庭條件那也是你父母他們的,未來咱們的家,只要條件不差就行!”
游魚頓了頓,繼續表示:“陳默,反正我只認你一個!”
陳默低下頭、淺淺的笑出聲,他攬過游魚的肩膀,也輕快的告訴她:“游魚,我也只認你一個!”
兩人一臉幸福的往前走,不多久,沉默指著一幢帶院子的房子告訴游魚:“那兒就是我家了,我媽在菜地,記得去的時候,跟她打聲招呼。”
游魚眨巴眼睛,穿過一排綠蔭濃密的梧桐林,瞧見了暴露在陽光下的發黃的田地。
田地的四周布滿了尚未腐爛的塑料瓶和塑料袋,田地外圍架設了一層捕魚的網,網被竹竿撐得高高的。
一位農村中年婦女,正站在網內,站在尚未翻紅的西紅柿株前,漠然的望著漸行漸近的游魚。
這樣的表情,叫游魚有一絲難為情,被嫌棄的難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