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不滿二十的少年人就這般客死他鄉。
多少慈父丈夫再也見不到自己的孝子嬌妻。
青炎的內心不是因為冷血而變得雙目寒霜,而是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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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極致,悲憤到極致。
自己能做的,只有盡全力替他們報仇而已,別無他念。
趙璟這時手執紫金軟劍殺到了青炎身側大吼道:“青炎!你有沒有事!”
聽到趙璟的聲音,青炎眼中的寒光才漸漸收斂,沉聲道:“還死不了,你怎么不在后面待著跑這來了?”
“我的好兄弟跟敵人拼死相搏,而我卻躲在后邊當孫子?”趙璟大笑一聲:“再說了,要是殺的比你少,回去之后可就沒臉見人了!”
聞得此話青炎嘴角也浮現出一絲笑意:“既然你不怕死,那咱們兄弟倆就看看誰殺的多!”剛跑出兩步,沉聲道:“如果我死了,你就去告訴昭兒,來世我一定娶她為妻!”
“我可不幫你這忙,要想說你自己去說!”
二人隨后也不多言,各自殺向敵方。
正見眼前的一名年輕的士兵,一槍刺穿敵人胸背的同時,自己卻被敵軍一刀劃破腸肚,鮮血與腸子洶涌而出。青炎怒吼一聲出槍如龍,頃刻間捅翻了那偷襲之人。
看了看躺在地上奄奄一息望著自己的年輕士兵,青炎咬緊牙關,抹了一把眼角。
周圍的府兵早已發現并肩王世子的神勇,有一些幸存下來的人心中更是感慨其無愧于并肩王爺的兒子,從兩軍相接至此不知捅穿了多少山越蠻子。
而離得近的山越士卒也盡皆被青炎的驍勇震懾,待其想自己這邊奔來,都是腳底抹油躲向別處。
一個山越士兵正獰笑的割下了一名府兵的脖子,突然看到自己的胸口綻放出一朵鮮艷的血花,全身力氣仿佛被抽走似的栽倒在了地上,閉眼前的最后一刻他仿佛看見一位渾身是血手執長槍的年輕將領。
而此時,即使是青炎,手臂也如灌了鉛般沉重非常,腳步也不似之前的飄逸靈動,可他眼神依然堅定,但凡出現在他眼前的山越士兵,都會被其無情的收割掉性命。
“退了!山越蠻子退了!”
不知誰喊出的第一聲,隨即如星火燎原般響徹了整個羅溪湖畔。
望著如潮水般退去的敵人,青炎將天風姤猛然插在地上,跌坐在旁。
趙璟也如血葫蘆般緩緩的走到青炎身邊坐下:“兄弟,看來我們是活下來了。”
“是啊,我們是活下來了,但那些倒下的人,卻只能長眠于此了。”
舉目望去,盡是殘肢斷臂,鮮紅的熱血早已將湖面染成深紅,天地間一片煉獄之景。
“白翳!”
“卑職在。”
“傳我命令,收斂陣亡將士遺骸,缺胳膊少腿的也必須給我準確的拼上,但凡他們少了一根頭發,我拿你是問!”
“卑職領命。”
青炎沉默良久后,聲音嘶啞的問道:“趙璟,你說你為何是皇子?我為何是世子?老天這般安排到底有何用意?”
“可能是讓我們享更多的福,受更多得罪吧。”
“你說的也有道理,但我覺得,上天如此安排,是讓我們使敵人多流血,讓自己人少流血,你說呢?”
“既然你如此認為,那你我兄弟就為了這句話好好努力吧。”趙璟拍了拍青炎的肩膀,知道其在這一戰中感觸良多,自己也并沒有比他強多少,但見好兄弟如此感傷,卻只能強打起精神安慰。
許舜臣這時走了過來躬身道:“吳王殿下、世子殿下,援軍到了。”
青炎知道許舜臣口中的援軍肯定是五十里外的羽林軍,但是青炎沒想到的是,區區五十里的距離,這援軍竟然來得如此緩慢。
“走,咱們兄弟倆去會會這所謂的援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