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西涼舉足輕重的人物正坐在一處八角亭中剝著蟹肉。
“咱們地處西北遠離海岸,也只能吃些河蟹來解解饞咯。”說話的是一名垂暮老者,其身份為西涼鎮國公,百里擎。
“國公所言極是,就算派千里馬日夜兼程從北燕帶回一些海物,滋味也是去了大半,還不如這新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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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蟹來的實在。”接話的是一位三十歲出頭的魁梧男子,其身份更是尊貴,為西涼太子,百里疾。
百里擎朗聲笑道:“也不知老朽今生還有沒有機會見到那無際滄海,如果這輩子沒有機會,就由殿下代勞吧。”
“國公說的哪里話,您是西涼的國基,身子骨硬朗的很,肯定能長命百歲。”
“那老朽就借殿下吉言咯,如果能投鞭南海,老朽也無愧這戎馬一生。”百里擎嘆息道:“但殿下的話要是在半年之前說出口,老朽也許還有些雄心壯志,但現在...唉....”
百里疾將剝好的蟹肉放在對方玉碟中,“國公可是忌憚那并肩王世子趙青炎?”
“除了他還能有誰,在趙玄策銷聲匿跡之后,南趙能拿得出手的只有董破虜、史天賜、夏侯晟,外加一個諸葛幼麟。董破虜鎮守嶺南遠離中原,史天賜守成有余進取不足,夏侯晟銳氣已失,青壯派的諸葛幼麟倒是讓人刮目相看,但其能耐皆在水上,所以這四人不足為懼。”
說到此處,百里擎又重重嘆了一口氣,“本想著我西涼休養生息二十年,總算是將心中的陰霾驅散大半,怎料到老的去了,小的也是不遑多讓。”
“說心里話,趙青炎這段時間以來的所為,真是不弱于趙玄策當年,假以時日待其羽翼豐滿,定是我西涼大患。”百里疾淺笑道:“但南趙想進攻我國,除了走秦嶺,就只剩下武關和函谷關,二地皆是易守難攻萬夫莫開,所以現在最該憂心的還是北燕。”
“通過李颎這些年來的變法,北燕國力已經隱隱壓過咱們與南趙一頭,就算趙青炎真成長為其父那般,最少還需數年之功,到時候我西涼坐山觀虎斗即可,如果北燕真沒有擋住南趙的攻勢,我們也大可出兵武關牽制南趙。”
百里擎聞言緩緩搖頭,“也許真如殿下所言這般發展,但你我誰都預見不了未來之事,主動權攥在自己手中,才是真理。”
“國公所言極是,疾受教了。”
“殿下不必如此多禮,您是西涼未來的國君,如何決策以后還得由殿下定奪。”
“話說回來,現在老朽在意的是消失多年的北府煌騎與陳尹山,有傳言說江夏那夜,是陳尹山下令解散的北府煌騎,如果事實真是如此,那他們肯定也在暗中觀察趙青炎,倘若陳尹山心中認可了這位趙家后人,很有可能再次出山。”
百里疾面色一緊,好似對陳尹山這個名字忌憚非常,“北府煌騎倒還好,沒了頭狼的率領,也不過是一盤散沙,但要是陳尹山真的沒有死,絕不弱于十萬大軍。”
“只希望這個傳言有誤吧,不然可真夠頭疼的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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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望見雄偉的金陵城墻,青炎不由得意氣風發,想到自己這些時日來的表現,祖母她老人家一定會以此為榮。
行至清涼門下,就見幾人站在一處城墻下,向著自己揮手。
“你小子這段時間到底去哪瀟灑了,害得父皇和我日夜擔驚受怕。”趙璟見青炎下馬,毫不猶豫的給了對方肩膀一拳。
“這事說來話長,待有機會再與你細說。”青炎看向另一人,笑著拱手道:“沒想到黃將軍也親自迎接,真是讓我受寵若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