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魔山從天而降,將那方圓數十丈的范圍皆鎮壓在了下面,碎石崩飛,野焰亂竄,青云間的玄法也好,秘術也罷,在這魔山之下,盡被摧枯拉朽,鎮散成了一片煙塵。
方貴抬袖抹著眼淚,直接向著玄崖古月沖了過去,再沒有回頭看一眼。
被青云間纏著的時間里,起碼又已有十幾個人命喪于出手狠辣的玄崖古月槍底,方貴也知道不停再任由他殺下去了,又或者說這時候的方貴已經不去考慮那些亂七八糟的,他這時候心亂如麻,于是干脆的什么也不想,只是咬緊了牙關向著人群里肆虐的玄崖古月沖了過去,眼見得玄月古月正厲聲冷笑,一槍向著吳顏的心口刺落,方貴也在這時候趕了過來。
一只手橫過了虛空,于刻不容發之際,抓住了那桿槍的槍桿。
玄崖古月正殺得興起,所過之后,無人是他一合之將,卻沒想忽然被人抓住了槍身,居然像是被鐵鉗鉗住了一般,槍身之上蘊含的神力傾刻間消散無形,一動不動的懸在了空中,他微吃一驚,轉過身來,便看到了兩眼發紅,眼淚兀自在流的方貴,頓時大笑了起來。
“原來是你這小鬼,事已至此,再嚇到哭鼻子,不覺已經晚了么?”
他這時候還真是覺得有些有趣,自覺成長到了這么大,征戰四方已久,見過各種各樣的對手與敵人,斷手斷腳仍面不改色的見過無數,流血只當流汗,甚至死在傾刻仍鎮定自若的也有不少,但如今在戰場上就開始哭得兩眼發紅,像是受了天大委曲似的還真第一次見!
但他卻沒想到,也就在他調侃著時,那哭著鼻子紅著眼睛的小鬼,卻忽然間一把扯住了他的長槍,狠狠向前拉了過來,就連玄崖古月,也沒想到他那一扯之力如此強橫,身不由己撲向了前來,再下一刻,方貴五指之間,金氣纏繞,鋒利如劍般彈向了他的眼睛。
玄崖古月頓時大吃了一驚,急忙舌綻春雷,低聲厲喝,某種秘法摧動,面上居然出現了一個青銅面具,在此面具出現的一霎,就連他全身都被一層無形的盔甲所包裹。
方貴的金氣彈在面具之上,錚錚作響,卻未傷到他,但方貴卻已連接施展太液真水訣、枯木玄生訣、神道玄光等數道玄法,太液真水訣化作絲絲縷縷的水帶,將玄崖古月一層一層的纏在了里面,枯玄玄生訣則幻化出了無盡近乎于生死之間的荊棘,順著玄崖古月身周的靈氣縫隙向里面鉆去,神道玄光則一道一道,猶如火龍纏著玄崖古月旋轉了起來。
“你敢!”
迎著方貴的數道玄法攻襲,玄崖古月卻也大吃了一驚,厲喝聲中,忽然之間口吐一道寒氣,身周瞬間結起了冰霜,將方貴那一道一道的荊棘皆凍得枯敗,而后他單足立地,腳下的泥土忽然像是潮水一般涌動,卻是將神道玄光化作的火焰,盡數向著地底引去,再下一刻,他皮膚表現忽然綻放了無數火紋,將周圍太液真水化作的水帶,也撐得向外擴散了出去。
方貴那接連四道玄法形成的攻襲,居然傾刻間被他破開,沒有傷到他,而玄崖古月則已順勢提槍,于半空之中向著方貴振勢擊來,厲聲喝道:“就算你修煉成了五行法又如何?到了我們這等境界,誰還沒有追求個五行圓滿不成?你的五行法嚇得倒別人,嚇不倒我!”
這一聲大喝,不僅驚到了方貴,就連周圍正惡戰之中的人也都吃了一驚,轉頭看了過來,然后就見到這時候的方貴臉上的淚水根本就沒有消止過,也不知聽到了玄崖古月的話沒有,根本就是一聲不吭,便再次迎著玄崖古月的長槍趕了上來,朝著心窩就是一個頭錘。
“這是鄉下潑婦拼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