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的太白宗主,一昧防守,縱是勉強守住,又豈能撐得太久?
倒是十二邪神,愈戰愈猛,眼見得氣勢已起,滾滾魔氣,鋪展在了整片天空……
“這位太白宗主的大羅慈悲手,還是太內斂了,若論防守,怕是一等一的絕學,但傷不得對手,便是最大的破綻,十二邪神愈戰愈猛,太白宗主便是再強,又能撐得幾何?”
想到了這一點的北域修士,一顆心又沉了下去。
就算是下方魔域戰場之中的郭清師姐,望著那熟悉至極的大羅慈悲手,眼底也閃過了一抹憂色,心間某些記憶被鉤了起來,更是很快便被某種近乎絕望的情緒所籠罩……
“郭清小丫頭,你是所有太白宗主弟子里面,得傳為師的大羅慈悲手最早的一個,但你入了尊府之后,卻很快棄此法于一旁,適才我見你與別人交手,施展了瀟國的劍道,云國的神霄訣,朝國的太清心法,齊國的霜心劍意,惟獨沒有施展大羅慈悲手,這是為何?”
也是在這時候,忽然間太白宗主一聲清叱,打破了場間沉寂。
別人都是心里一驚,沒想到這太白宗主,居然還有心情在這時候與弟子說話。
而郭清則也是心神一震,張了張口,卻說不出話來。
大羅慈悲手她當然修煉過,也下功夫苦修過,可是來到了尊府之后,卻因為敗在了白天道生手底,一怒之下,感覺此法太過保守,因此棄了此法,一直在尊府藏經閣里搜尋其他威力更強大的玄法,覺得也惟有那些威力強大的玄法,才有可能幫自己再次擊敗白天道生。
這是她當初經過了痛苦的抉擇才選定的,只是這時候又如何向師尊講?
“我知你心意!”
但也就在此時,太白宗主忽然微微睜開了雙眼,似乎向著下方看了一眼,淡然道:“大羅慈悲手有慈悲二字,出手之時便要神蘊內斂,與你少年心性不符,自也無法發揮出你的一腔傲意,只是你想過沒有,大羅慈悲手,未定便是一定要心念不殺,神蘊內斂的……”
郭清師姐聽了這話,臉色頓時一驚,滿面不解。
太白宗主在這時候,也是雙手輕輕微抬,身周頓時風起云涌,殺氣陡生。
“你要明白……”
在出掌之前,他輕聲向著郭清解釋:“最大的慈悲,便是超渡!”
在他說著話時,周身氣機忽然大變,此前他的一身氣機,詳和、沉厚、悲憫,便如同一座大山,諸邪侵來,吾自不動不搖,但在這一霎,那詳和氣蘊之中,卻忽然多了些殺意,印在了半空之中的掌印,也在這時候忽然力量暴漲,并且多了許多戾氣……
“哇呀呀,吃我一劍……”
半空之中的青羊邪神,正自狠狠趕來,雙手劃出道道鬼氣森林的流光,直斬向了太白宗的后頸,卻冷不防忽然被一只大手握在了手中,青羊邪神頓時大驚,此時他遇到了大羅掌印,都只是被那掌印震退而已,受傷都很少,因此肆無忌憚,但這時候,居然被抓住了。
察覺不妙的他,立時便要極力掙扎,遠遠逃竄,卻忽然感覺那一只大手猛然握緊,無法形容的恐怖力量從四面八方傳來,他只來得及一聲慘叫,便已撐不住這力量,被握的渾身骨骼盡碎,七竅噴出了血來,兩道青羊角劍,也被握得崩碎,反刺進了他的身體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