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通老怪忍不住先開了口,聲音都有點發顫。
方貴滿臉的低落,道:“我在祭奠一位朋友……”
古通老怪咽了口唾沫,顫聲道:“你那可是……可是清天白露?”
方貴點頭道:“對啊,我從尊府搶來的,想想看,也就用這個祭奠他比較好了……”
古通老怪驚的氣都喘不過來了,馬上要翻白眼。
就連太白宗主也遲疑著開口,小聲勸道:“方……方師侄,祭奠朋友,其實可以用酒的!”
古通老怪頓進一口氣順了回來,忙道:“對啊,我這里有上好的百花釀呢……”
“用酒的話,總覺得還是有些對不起他……”
方貴一口氣倒了半瓶子,這才在古通老怪與太白宗主兩個似乎要哭出來的表情里,將剩下的半瓶子重新塞上了塞子,背著兩只手走了回來,隨手把剩下的半瓶子清天白露往太白宗主懷里一塞,道:“吶,看你中了毒,也挺不容易,這半瓶子你就拿了去療傷吧!”
說著裝作若無其事一般,懶洋洋的躺在了一邊。
這回輪到古通老怪自己一個人瞪眼了,太白宗主望著那半瓶清天白露,慢慢露出了笑容。
“老太白,你這徒弟怎么教的啊?”
古通老怪憋了半晌,才小聲的向太白宗主問道。
太白宗主笑道:“我也不知道,太白宗弟子好像都挺孝順的……”
古通老怪感慨了半天,忽然抽了旁邊的童兒一巴掌。
……
……
“真要走啦……”
方貴倒了半瓶子清天白露,心里倒也舒服了很多,輕輕感慨了一聲,心想算了,該走還是要走的,尊府畢竟不是適合自己呆的地方,青云間已死,自己也沒什么可留戀的了……
這么想著,他決定徹底清空腦袋,再不想尊府的事。
不過他不知道的,在他登上了古通老怪的法舟時,嬰啼正得意洋洋的在人群里逛悠,跟在一條母蛇身邊磨磨蹭蹭,等著方貴叫自己走人,沒想到剛磨蹭了一會,那母蛇還沒生出感覺來呢,忽見遠遠的方貴進來的那法舟居然騰空而起,然后……然后就這么走了……
“嚶嚶嚶……”
嬰啼一下子就慌了神,“嗖”一聲便駕風追了上來,急的眼睛都甩出來了,兩只小翅膀不停的撲扇著,一個勁的加速再加速,連頭上潑了滿頭滿臉的露水都沒顧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