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聲議論里,氣氛漸漸變得沉默復雜了起來。
若有人可以以望氣術看向此時的太白宗周圍諸空,便可以發現,原本是殺氣騰騰,如野火燒山一般的諸修,在這時候,已漸漸變成了糾結猶豫,甚至是互相寬慰了起來……
人有殺氣,再而衰,三而竭……
那滾滾殺氣,已然勢微,又如何還能再挑得起來?
……
……
“呵呵,太白宗的晚輩,你可看到了人心所向?”
而望著周圍的氣氛變化,那位朝仙宗蕭木長老便忍不住呵呵笑了一聲,將手里的卷軸藏進袖子里,慢慢轉身,向著太白宗主看了過來,道:“年青人有野心是好的,但卻不可害得眾人陪葬,你如今已惹下了大禍,便不要再一錯再錯,速速收手吧,老夫會保你性命!”
這番話說了出來,倒立時引得不少人向太白宗主看了過來。
莫名其妙的,很多人都生出了一種,期待著太白宗主答應,坐下來慢慢談的想法。
“前輩說的設想很是讓人心動!”
聽著那蕭木大長老的話,太白宗主也忽然輕聲開口,贊了一聲,但還不等蕭木大長老臉上露出笑容,他便又接著道:“不過對于晚輩而言,卻還有一事不解,煩請解惑!”
蕭木大長老微微挑眉,道:“講來!”
太白宗主緩緩點頭,道:“前輩欲讓尊府退讓,此后與仙門共治一州,尊府會答應么?”
“有我朝仙宗作保!”
聽得太白宗主的話,蕭木大長老雙手緩緩背在了身后:“你還不放心?”
太白宗主眉頭微皺,過了半晌,才緩緩搖頭。
到了這時候,倒有不少修士的目光,皆已被他們的對話吸引了過來,周圍諸修,其實在擔心的,也正是這件事,朝仙宗固然講的極好,但說到底,還是一個他們能不能保證的問題,有人覺得朝仙宗可以,因為他們地位非凡,也有人擔心他們做不到,畢竟對方是尊府……
“呵呵,事關重大,我朝仙宗又一心向道,不像世俗之人愛搏名聲,諸位同道暫時有些疑慮,也是應該的!”出人意料的是,面對太白宗主的話,那位朝仙宗大長老,倒是毫不在意,只是微微一笑,便抬袖招了招手,道:“白幽兒,你且來拜見上一代的七小圣……”
聽著他的話,在他身后那一座飛在半空的小山上,持壺侍奉的女子點頭應是,然后將酒壺放在了棋盤邊上,自己則盈盈從小山上下來,站在云氣之上,向著太白宗主行禮。
“朝仙宗晚輩白幽,見過太白趙師兄!”
這女子聲音柔柔,如水波流動,不見半點人間煙火氣。
但讓人詫異的,卻是她對太白宗主的稱呼,居然是將自己當成了對方的平輩不成?
論年齡,這女子不過二十許上下,與太白宗主差了幾百歲。
論修為,太白宗主已是可力斃十嬰的恐怖的大修,而這女子,堪堪結丹……
就連太白宗主,在這時候也微微皺眉,沒有立時回答。
但那白幽兒,在行過禮后,便已慢慢抬起了頭,目光柔柔的看著太白宗主,輕聲道:“趙師兄以一敵十,神威莫測,別人或許都不懂趙師兄是怎么做的,晚輩倒是知曉一二,趙師兄本是逐仙路上人,困于資源,無法化嬰,但山窮水盡疑無路,卻又靈光一閃,倒是悟出了煉神之法,若以十字法類而論,如今的趙師兄,已經是那最神秘的‘神’字法類中人了吧?”
說著再行一禮,道:“世人不識此法,自然不知該如何應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