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是人嗎?
當初在鏡州遺地仙殿里,遇到的那些詭異存在,也不過如此……
“鏡州遺地?”
白幽兒有些詫異的開口,奇怪道:“那里面有什么?”
方貴一下子嚇到腦袋都要空白了,這個女人果然可以看到自己內心的念頭。
“神字一法,上可悟天意,下可斬人心!”
白幽兒聲音空空蕩蕩,在方貴心底飄來飄去,宛若將他一切都看了個究竟:“你此時的心神已經被我鎮住,于我而言,你心里的一切想法,便如白紙一般可見,你施展的術法在我眼里沒有變化可言,甚至你的每一縷殺意我都清晰感知,你又怎么可能還是我的對手?”
“你也不必再指望著你們宗主來救你了……”
隨著那一絲一縷如夢幻一般的聲音,白幽兒緩緩來到了方貴身前。
“其實你們太白宗的宗主可以以弱擊強,連斬尊府九位元嬰,也不過只是占了這個便宜,只是他走的路子更偏,不僅斬人心,還以神字法借了幽冥之力,所以他這一次……”
“必敗!”
白幽兒聲音幽幽,輕易便將太白宗主得以對抗尊府十大元嬰的秘密說了出來,而且太白宗主分明已是元嬰境界,但她卻輕易評述,便像是一位前輩高人在評論后輩一般:“因為他借來了幽冥之力,所以他不僅可以斬人心,更可以以戰養戰,壯大自己的力量,只可惜,這種做法,是會引來反噬的,他借來的幽冥之力越多,反噬越大,已經快自顧不暇了!”
“他斬了尊府九嬰,已是極限,幽冥之力已快超出他的掌控,再拖下去,我朝仙宗三位長老,甚至都不必殺他,待到他強行掌控的幽冥之力反噬了起來,他自己便會害死自己!”
“……”
“……”
在她說出了這句話時,半空之中正與朝仙宗兩大元嬰以及安州尊府玄崖三尺相斗的太白宗主,臉色似乎也變得有些不自然,在玄崖三尺的元嬰仙目注視之下,他已看到,端坐在血海之上的太白宗主,仍然那么威不可侵,但是被他鎮壓的那片血海,已在潮起潮落。
“原來如此,原來你也不過如此……”
玄崖三尺心間一下子又驚又喜,忍不住放聲大叫。
此前的他,看太白宗主,已經宛若神祇,他感覺太白宗主太強,強的不可理喻,強的不講道理,所以他幾乎完全喪了膽魄,徹底的被太白宗主壓制,但直到此時,卻忽然被白幽兒一語喝破了此時的太白宗主的秘密,這才知道,原來太白宗主的神通,也是講道理的……
既然如此,那自己何必怕他?
倒是與他的驚喜相比,另外兩位朝仙宗大長老,只顯得不屑一顧。
他們分明早就明白了太白宗的虛實。
難怪之前他們便說到,太白宗主縱是兇威可怖,在他們眼里也只是鬼嬰小修!
因為他們甚至都不必與太白宗主分個勝負,也不需與那如今已聚集了上百金丹之力的五行大真義強行對抗,更不必破他的血海大佛,只需拖他一下,他便會自己敗了自己……
……
……
同樣驚恐的,還有這時候正向五行大真義陣法之中加持力量的楚國四大仙門宗主,他們這時候也能夠聽到那朝仙宗圣女白幽兒若隱若無的話,似乎白幽兒是有意在將太白宗主的秘密說出來,使得他一身的神秘光環退去,所以才將某些聲音,傳入了他們耳中……
而這些話,也使得他們想起了之前尊府大軍攻來之時,他們在太白宗道德大殿里見到的一幕,那時候的太白宗主,正是借著關門之機,忽然大袖一拂,瞬間掌控了他們的心神。
那種感覺,便是太白宗主讓他們立時自斃,他們也會毫不猶豫的做了。
正是當時太白宗主表現出來的手段太驚人,太詭異,所以他們才怕了,也對太白宗主對尊府這件事起了些許的信心,敢于忍耐一段時間,結果,他們賭對了,太白宗面對尊府時,確實表現出了讓人意想不到的力量,眼看著這一場大戰,似乎快要取得最后勝利了……
這個秘密,自然是無比重要的,否則的話,當時太白宗主沒有必要瞞著別人,只展示給他們看,而話說回來,倘若尊府十位元嬰,早就知道太白宗主的這個秘密,也不會輸的如此之慘,可偏在此時,太白宗主的秘密,居然被一個金丹修士說的一干二凈……
這一場豪賭,最終還是要輸么?
……
……
“你請我看戲,便是看這個?”
三千里外的云上,老龍主緩緩轉過頭,看向了旁邊抱著兩個侍妾嘴對嘴喂酒的秀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