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補充了一句,道:“她傳你功法,不算背叛家族!”
“你先等等,我今天有點犯懶,明天再學……”
兩個人的對話把方貴聽得一愣一愣的,心里狐疑更重,當下打發了小鯉兒去后艙幫自己再搬兩壇子酒拿一只肥雞回來,等她走了,才急忙向幕九歌道:“快來告訴我,這丑魚兒身上是不是有什么秘密啊?你可別騙我,剛才一聽我就知道你肯定已經想到了什么了……”
“呵呵,堂堂東土秦家家主的嫡孫,倒像個沒人管的野丫頭一般,在我們太白宗一呆便這么久,如今更是要跟著我們一起去永州除魔,東土都沒人找她回去,你說這正不正常?”
幕九歌聽著方貴的話,只是淡淡淡反問了一句。
“不正常啊……”
方貴焦急道:“所以我才要問你!”
事實上,幕九歌所講的話,也正是他如今想知道的,這條丑魚兒是他從小就認識的,如今長大了重逢,自是好事一件,可事實上,雖然他口中一直沒有說,但心里卻隱隱覺得,這時候的東土小泥鰍,似乎變得與之前不一樣了,雖然老實依舊,但身上卻透著古怪……
當初她隨姜清一起來到了北域,入鏡州遺地,連自己名字也不敢說。
說是怕因為自己,替家族沾染了因果……
那若是怕替家族沾染了因果,她自己就不怕沾染因果?
再更后來,自己與東土一行人被追殺,回到了牛頭村,姜清一行人,便是在那時候與小鯉兒失散,想來他們應該已經回了東土,可是他們在回東土之時,為何沒想帶著她?
就算這些人當時事急從權,只能暫且將她留下,可事后為何連封信也沒有?
便如幕九歌所言,她是堂堂東土大小姐。
如今聽來,竟然還是主脈嫡系的大小姐,可怎么像個沒人管的野丫頭了?
至于她臉上的詭異紫紋,便更不用說了。
正是愛臭美的年紀,哪個女孩會生怕自己長的不夠丑了?
……
……
這一系列的問題,方貴其實早就有所察覺,只不過他是個懶得多想之人,試探過了小鯉兒,見她不肯說,便也不再明著逼問,直到如今幕九歌點破了這個話題,才不容得他再忽略了,小鯉兒身上的古怪之處,已經多到想裝看不見都難,哪還能再這么糊涂下去?
舟艙里的氣氛,莫名變得有些壓抑。
“拿來了……”
艙門口忽然響起了小鯉兒怯生生的聲音,她將酒壇子和油紙包著的肥雞放在了方貴的身前,似乎覺得氣氛有些沉悶,只略略一坐,便又起來了,笨手笨腳的拿了簸箕去掃地。
明明是大小姐出身,哪里會掃,倒還不如嬰啼掃的干凈。
方貴轉頭看了幕九歌一眼,卻見幕九歌搖了搖頭,又自顧自飲酒去了。
心下頓時一陣氣悶,有些尷尬的看著小鯉兒。
不過也就在此時,識海里忽然響起了幕九歌的一道傳音:“這小丫頭是個命苦之人,她現在一定很害怕,她身上的秘密與其說是瞞著你,倒不如說是你還沒資格知道,我能告訴你的是,現在的你,要么便絕口不提,只是聽了她的,給你什么便接著什么,要么……”
他的聲音微微一頓,淡淡道:“直接攆她出去好了!”
最后一句話,他居然不再傳音,而是直接說了出來,聲音在舟艙里回蕩,十分清楚。
正笨手笨腳掃著地的小鯉兒忽然身子一顫,轉過了身來,眼中已盡是盈盈淚光。
那張紫紋密布的小臉上,居然皆是害怕祈求之色。
顫聲道:“別……別趕我離開好么?”